生甩手一走,又打起了齷齪主意。
邵盈見王婆臉色不善,如何不曉得告訴她那心思,本來以為安妥的事端,忽然天翻地覆,氣得一步跨到邵素面前,拎起她的衣襟怒吼道:“你昨日到底跟蕭爺說了什麼?”
卻見邵素一言不發,眼直直地望著她。
“說話啊,三祖宗。”命在頃刻,邵盈也急了,恨恨地用力晃了晃邵素,卻見邵素如秋風落葉,向她懷裡一頭栽下,昏了過去。
邵盈嚇了一跳,忙把妹子抱起來,掐了掐人中,搖了搖道:“三妹,三妹”卻不見邵素醒來,不由慌了神,抬頭對王婆道:“王嬤嬤,她……快你找個大夫瞧瞧。”
王婆嘿地一笑道:“大夫是有,可你也曉得規矩的……”說著,雙手一攤,與先前的殷勤相比,彷彿變了個人。
邵盈咬著嘴唇道:“不就是銀子嗎?”說著,從腰帶裡掏摸半晌,摸出一隻金戒指,王婆一見,眼眸大亮,搓搓手就要去拿,邵盈把手一背,道:“王嬤嬤,去請大夫,這戒指歸你,否則我就是吞了也不給。”
王婆心裡暗罵鬼丫頭,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好說,好說。嘿嘿。”說著,轉身出了門。
王婆雖然貪財,做事卻十分精幹,一會兒功夫便從鎮上尋來一個大夫,六十上下,鬚髮皆白,剛進門王婆便伸手對邵盈道:“大夫來了,小姐……”
邵盈縱使精明,也難敵這積年的老狐狸,只得把戒指給了她,那老大夫才得進柴房,給邵素診了脈,摸著鬍鬚道:“這位主子似乎急血攻心,有痰迷之症,奇經論上言……“
邵盈跺了跺腳道:“大夫,不論誰言,到底要怎生診治?”
老大夫不滿地望了邵盈一眼,道:“吃了我的方子,三四日便好了。”
邵盈似乎察覺道自己魯莽,忙恭恭敬敬道:“老先生所言極是。”
老大夫見她轉了態度,點了點頭,拿著紙筆開了方子,遞給邵盈道:“按這方子抓藥即可。”說著,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拿了王婆一兩銀子走了。
邵盈把那方子遞過去,道:“王嬤嬤……”
王婆雙手又是一攤道:“這可不好辦了,小姐,抓方子也要銀子的,你還有嗎?”
邵盈把那嘴唇都咬破了,心裡直把王婆家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這戒指還是她藏起來保命的,哪裡還有其他?眼看著王婆態度大變,宋三不曉得什麼時候來,到時候姐妹怕是命喪黃泉也不得乾淨了,難不成眼睜睜落入地獄?她攥緊了拳頭,抬頭看向了馮衙司居所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咳咳,咳咳咳,→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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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衙司安撫好宋三已經是半夜,上樓梯進了自己的客房,忽覺恍惚有人,退了一步,攥住拳頭道:“誰?”
見一名少女緩步從角落走了出來,身上衣飾有些染塵,卻掩不住天生麗質,容貌倒是有些面熟,不正是那日上來跪地求助的少女?
“你?……怎麼不在柴房?”馮衙司上下打量著邵盈,他已三十多歲有家室的人了,看著少女的情態……
從前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過,只是一則他對女色上並不上心,二則總覺得侵佔罪臣女眷會惹上麻煩,因此從不沾手,如今見這女子,不由皺了皺眉道:“你回了吧。”說著,閃開身子便要趕人。
一般女子在這種情況下也就走了,邵盈卻是個例外,愣了愣,立定身形,吸了口氣笑道:“沒想到馮爺倒是個柳下惠。”
馮衙司見她竟沒走,沒想到還有這麼大膽的女子,只得解釋道:“我不來這個,再者我有家室了的,你小小年紀……”見這少女也不過及笄年紀,想到她皇親之貴遭此慘禍,心中微憫,放緩了語氣道:“你小小年紀,找個好人家,不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