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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基層的力量都被士族所掌控,就算楚河真的打下了天下,也就是另外一個蜀國而已,甚至會造成上令無法下達的情況。
這絕不是楚河想看到的。
畢竟這些豪門士族,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家族的利益,而不是楚河與轄下治民的利益。
楚河有心大量啟用寒門士子,偏偏無士可用,況濮和董厥都是出身寒門,如此兩個人才,楚河是一定要掌握在手中的。
荊雄不用說,以他和楚河,還有武媚兒的關係,一定是會站到楚河這一邊的。
就如現在的秦勝男,師徒若父子,楚河要造反,秦勝男絕對二話不說舉起反旗的,除非她捨得大義滅親,不然就算不參與造反大業,也會受到楚河的牽連。
董厥沉默許久,最終眼中出現一絲堅毅之色,對楚河彎身下拜,沉聲說道:“楚帥大義,董厥佩服!”
“若是楚帥不嫌棄董厥秦州逃兵的身份,董厥願意歸附楚帥旗下,聽從楚帥之號令!”
他是聰明人,楚河如此多番示意,又怎麼會不明白楚河的心思。
正如鄒鏡所說,他們離開秦州城,都是不甘心一身所學無從施展。
比起況濮、公輸車兩人,董厥並不是蜀國官將的身份,對逃離秦州城沒有多少心理負擔,如今已經無路可走,能投誠一個心懷百姓的明主,是最好的選擇了。
楚河臉色大喜,上前兩步,雙手一託,將董厥扶了起來,哈哈大笑說道:“龔襲快快起來!”
“早聽說龔襲天資出眾,乃是秦州第一天才,能得龔襲來投,是楚河之幸,也是常定軍之幸,更是天水郡兩百萬百姓之幸!”
董厥到底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被楚河如此稱讚,頓時黑臉微紅,苦笑說道:“楚帥太過誇讚董厥了,秦州第一天才之名,也只有楚帥能受得起,董厥不敢自居。”
他停了一下,又嘆聲說道:“說到底,董厥也只是一個逃兵,如何擔當得起楚帥的讚賞。”
楚河臉色一正,搖了搖頭說道:“龔襲切莫貶低自己。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非真正心懷百姓,又豈會帶著婦孺弱小,轉戰萬里!相信我們常定軍上下,絕不會有一人輕看龔襲!”
他目光轉向臉色顯得有些尷尬的況濮、公輸車,又正容說道:“拋頭顱灑熱血容易,但忍辱負重更難,如……越王勾踐,不能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的話,又何來之後滅吳國,稱霸中原的偉業!”
楚河本想想舉韓信這個例子的,胯下之辱的典故在後世極為有名,但韓信最後擊敗的可是他的項羽先祖,拿這個舉例自是不妥。
楚河事實上也真的沒有因此看不起況濮等人,畢竟他受到的教育,和這三國的忠君愛國,士為知己者死的教育不一樣,他更看重的是個人的能力和品質素養。
能帶著婦孺轉戰萬里都不丟下的將官,品質再差都差不到哪裡去。
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的將領,更適合如今天水郡的情況。
這樣的素質,恰好是天水郡如今的將領缺乏的。
就拿黃巾軍攻擊鳳來縣來說,知道這個訊息之後,留守兩縣的將領主官,本該將百姓遷徙離去,清野堅壁,留下兩座空城給黃巾軍,常定軍可以憑藉自身的優勢,實施游擊戰術,拖垮黃巾軍。
虎牙嶺連綿數千裡,有甘寧和黃忠庇護,便是藏數十萬人都是尋常。
如此分散兵力,分據三地,組織民壯,硬碰硬的抵擋二十萬黃巾軍,看起來是足夠血性,問題這並不可取。
當初楚河就是拿望兵撤退來威脅南蠻軍,使得南蠻軍不敢對常定軍動手的。
明明自己的兵力就不如對方,還分散兵力,正面硬抗,絕不是明智者的做法。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