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拉住了父親:“爸爸,我覺得我們應該呆在這裡,也許這裡會有其他人經過,也許有人願意幫助我們。”
男人搖了搖頭:“不,我首先得確保你的安全,然後想辦法再救阿勇。走,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遇到困難的時候,男人首先想到的是躲起來。
女孩點了點頭,他們找了一輛衝出高速公路被燒得漆黑的大巴客車,男人將殘存的鐵皮往下掰,做成了一個可以遮雨的屋簷,從外面看過去,這架大巴只剩下一些空空的框架和座椅的殘骸,這裡沒有任何東西,所以即便是有人路過,他們也不會輕易靠近檢查。
男人將男孩輕輕放下,他將步槍交給了女孩,他說:“你看著弟弟,如果有人靠近你們,就開槍!裡面還有三顆子彈,記住了?”
女孩抿著嘴點點頭,她說:“爸爸,你一定要回來,不論怎麼樣你都要回來。”
她覺得有點恐慌,如果爸爸和弟弟都失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們兩個是她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爸爸!“女孩忐忑地喊了他,“你得保證你一定要回來。”
男人回頭,轉眼他的鬍子又黑漆漆地爬滿了他的下巴,他點點頭:“我保證。”
男人焦急地向山上爬去,他用望遠鏡看了看公路,千米之內沒有發現任何活人,所以他試圖從山上去尋找一些救命的東西,他太迫切了,他踩到了一個滑膩膩的東西,他跌倒了,然後渾身的骨骼疼得讓他只能躺在地上抽搐。
他仰面躺著,他覺得他站不起來了,渾身痠痛,然後咳嗽,他望著天空,那裡有著化不開的灰塵,他疼得出了一身汗,他告訴自己,他還不能死,不能,他知道他的癌症可能已經到了晚期,疼痛將會越來越劇烈。
也許他還會得肺水腫,呼吸困難,倒地不起,再也回不去。他可能會在十幾天之內死掉,他哭了,躺在地上哭,他從來沒有在孩子們面前大聲哭過,可是這一次他一個人在山上哭得很厲害,他至少還要再堅持幾個月,他的孩子還離不開他,他發誓,如果這次阿勇能夠好起來,他一定學會慢慢放手,他發誓!所以,阿勇,你一定要好起來,這麼多年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教會孩子們怎麼生存。
他等疼痛緩解了一些,就慢慢支撐著坐起來,他慶幸自己還能移動,所以他開始祈禱,上帝也許聽不到,但是他會想象上帝已經聽到了。
那個讓他滑倒的東西是一個動物的屍體,已經辨認不出是什麼動物了,非常臭,男人捂著口鼻慢慢移了開去,然後他看著陡峭的山壁,那裡黑漆漆的,除了灰和盤根錯節的死藤,他還得隨時躲避倒下來的碳木。
這裡剛剛遭受災難的時候溫度一定很高,以至於數年過去之後還是讓人觸目驚心。山上沒有鳥叫聲,只有木頭折斷的聲音,和倒下的沉悶聲,就好像筋疲力盡的人在緩慢地廝殺,然後支撐不住轟然倒地,這裡儼然是一個慘烈的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各種事都不太順利。科三掛了,最後到終點了,因為車子的問題掛了,教練說我運氣不好幾百輛考試車就這一輛在最後計分的時候必須先讓安全員開啟一下車門才能放腳剎,才會記錄成績,我這是多好的運氣啊!!接下來又是難熬的20天等待下一次報名,補考得交880,嗚嗚嗚。老媽說,掛得好!老天讓你多考幾次,你的駕駛技術就會更熟練一點,將來也更安全一點。<艾瑪呀,據說有規定只能預約5次,5次沒過前面考過的也作廢,我去!>
☆、《第九區》V章
男人支撐著病體;用堅強的意志爬到了較高的山坡,他每爬幾十米就會休息一下;以確保體力繼續往上爬;他想也許上面沒有多少人能抵達,會剩下點什麼。
他用望遠鏡觀察著,鏡頭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