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樹林深處,突傳來一聲刺耳的鬼嘯,與那晚在烏石山所聽到的聲音完全相同,令人聞之頭皮發炸,毛骨驚然。
黑池血魔無名火起,青天白日近午時分,居然有人裝神弄鬼重施故伎,未免欺人太甚,猛地一躍三丈,去勢如電射星飛,掠入密林深處。
嶽琳火速令人背起屍體,舉手一揮,喝聲追,十四個人跟蹤飛趕。
前面,黑池血魔已遠出二十丈外,身影在樹林中乍隱乍現,冉冉而去。
白影突然從一株巨村後閃出,拔腿便跑,向東飛奔。
黑池血魔奮起狂追,一面大吼:“站住!青天白日你跑不了?”
追了半里地,追入一條幹涸了的小河旁,四周都是竹葉,雜樹。亂草,信藤,到處都可隱身的。人往裡一鑽,便身影消失不易找尋。
三轉兩轉,白影不見了。黑池血魔像是一頭瘋牛,穿往撥草八方奔竄,掄起番刀亂砍亂劈開路,並且不住破口咒罵:“狗王八,除非作變成免子,不然休想逃出佛爺的眼下。你這狗東西就在這附近,你藏不住的。”
後面,十四個人快到了,但視線被竹葉所阻,聽得到腳步聲見不到人。
黑地血魔將人連丟了,青天白日,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居然發生了,可把他激怒得三神暴跳,七竅內生煙,氣昏了頭,只顧在竹根下草葉中找,卻忽略了頭上。正竄入一簇竹林下,以刀撥開低垂的竹枝向內鑽,突覺頂門一震,耳聽“嗡”一聲狂鳴,便感到眼前發黑,直挺挺地向前一僕。
白影雙手握住一根竹梢,人掛在上面的枝葉中,一腳端在番僧的天靈蓋上,力道千鈞,番僧驟不及防,怎吃得消?一端便倒。
白影是艾文慈,放手躍落地面,手一抄,硬生生拉下了番僧的右耳,再取出一枚金針,下手不容情,在番僧的氣門穴與丹田穴連下六針,方竄入林一閃不見。
首先追到的是崔仁,看到仰臥在地的黑池血魔,不由心中一冷,發出一聲警嘯,戒備著走近去,小心地伸手一們番俗的口鼻,脫口叫:“宗巴活佛被人擊昏了,還有氣。”
這一組人中,黑池血魔是第一高手,竟然無聲無息地被人擊昏,豈不令人駭然?嶽琳與眾人聞聲竄入,走在最後面的一名中年人突然不聲不響地向前撲,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背上,重重地摔倒失去知覺。
被搭住肩背的人扭頭一看,失聲驚叫:“新浩兄,你怎麼啦?”
新浩兄的腦戶捱了一記重擊,怎能回答?叫聲驚動了前面的人,有人叫:“有人暗算,小心……”
“啊……我的手!”是在最右邊的一名花甲老人狂叫,右肩骨像是碎了,右手無力地晃動著,人倚在竹下搖搖欲倒。
不遠處鬼囂聲刺耳,聲音漸遠。
嶽琳憤怒如狂,向乃兄叫:“大哥你帶人回去,我非追上這傢伙不可。”
“琳弟,不可魯莽,窮寇莫追。”嶽珩惶然叫。
驀地,先前鬼囂聲傳來處有人狂笑道:“少吹大氣,你們才是窮寇呢。你們這些白道群雄武林高手名宿,今天都得在此地活現世。”
嶽琳不顧一切向語聲傳來處衝去,一面怒急大叫:“閣下,出來與嶽某公平一決。”
“左行半里地有座草坪,在下在那兒恭候,草坪見。”語聲清晰地傳到。
他們共是十六個人,死了一個,昏了兩個,傷了一個,還有十二個可以動手的人,實力依然雄厚。他們留下死傷的人,十二人向左前方飛掠。
半里地,林空出現,草坪在望。草坪中,艾文慈白袍飄飄,冷笑著迎著潮水般湧到的人,叫道:“姓岳的,還認得再下麼?”
雙方面面相對,嶽琳咬牙切齒地說:“事到如今,你該表明真正的身份了吧?”
“不錯,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