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醫院的味道和聽最像。情不自禁的又回過頭看那張空蕩蕩的椅子,她恍惚之間看到了聽的影子,看到她坐在那張椅子上把玩著她長長的頭髮,無奈的搖頭,就知道你是這樣不著你自己。那番涼薄的口氣她都能想得到。嘴角抿笑,她竟覺得那麼真實。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打破她的幻想。
抬眼,看到邵澤穿著白大褂出現在門口。
“嗯。”勉強的坐起來,拒絕他三兩步衝上來攙扶的舉動,她嘆口氣,“沒想到最近身體居然這麼不中用。”
“是你不珍惜。”邵澤搖頭,“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
失笑,她看了看吊的液體也到了盡頭,“幫我拔了吧。”
他繞過病床,幫她拔了針卻沒有放開她的手,相反卻握得更緊。
她挑眉,他從來沒有這樣逾越過,凝視他半晌後,譚惜淚別過臉,淡淡地說,“別這樣。”
“惜淚,嫁給我吧。”他真誠的看她,幾乎哀求的深情讓她不忍。
“我們兩個人根本不合適。”她嘆氣。
“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他急切的保證。
“問題恰巧就出在這裡。”她搖頭,決定把話說清楚,“我們兩個人的問題就恰巧出現在這裡,你可以無限的包容我,忍讓我,遷就我。而我恰恰最不不能容忍的就是不戰而敗的對手,那樣的生活將會陷入可怕的真空。我需要旗鼓相當的人和我一同生活,需要爭論,需要搶奪,需要強悍,這樣的人才會給我安全感,才會讓我感到快樂。”說到這裡,她緩慢的毫不費力的抽回手,悲傷的看他,“我們只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邵澤閉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睜開,努力的洋溢著輕鬆的微笑,他點頭,“啊,我明白了。”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她看了看靠近她病床的椅子,忍不住問他,“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他打起精神想了想,“聽說是個女人。”
“女人?”她打了個激靈,連聲問,“什麼樣的女人?”
“個子不高,短頭髮的女人。”他不確定的說,“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短髮嗎?她垮下了肩膀,想想其實也不可能啊。她早就不在了啊!
“那剛才是誰在我房間裡呢?”她又問。
“應該還是那個女人,一直到剛才護士說探病時間結束了她才走。”要不是他剛才在忙著一個手術,應該就會和送她來的那個女人撞上。
“是這樣嗎?”呢喃,她實在沒辦法從印象中找出那個女人出來,最後只好作罷,從病床上下來,她穿上了外套。
“你要回去嗎?”他擔心的又走了過來,即使她剛才說了那樣的話,他也沒辦法硬下心腸讓她這樣離開。
“嗯,我沒事。”她蒼白的對他笑,掠過他身體的時候抱歉的點頭,“是我不夠好。”
“你這樣說更讓我感到難過。”他雙手插在口袋裡,“我送你。”
她搖頭,如果康康不要父親的話,那麼她就什麼都不需要。那麼,她也不會讓他們父女倆見面,永遠不會!
只是……這堅定到底無法判斷這個永遠到底是多麼永遠。
或許是第二日——
“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
這聲音竟然是男女二重唱就連高低音都有區分,譚惜淚將全身都縮在錦被中,不是今天早上康康陪王摯出去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嗎?看了看錶,才發現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
她多久都沒有這樣賴過床了?強迫自己起床,身著真絲的白色睡衣,袖口,肩頭,腰際甚至連背後都是大片的鏤空的透明絲織物,這是她唯一一件最暴露的衣服,是何心美硬買給她的,說她,平時已經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