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師父自己提起,他當然是要問其中緣故了。
耿天風雙眸炯炯緩緩說道:“你要問其中緣故麼,這很簡單,只因為我沒有忘記我是漢人,我不能忍受異族的統治。
“你的師祖是一位隱姓埋名的大俠,畢生以驅除金虜,恢復中原為職志。可惜在他的弟子之中,卻出了一個叛徒。這個叛徒而且是武功最強,盡得他衣缽真傳的大弟子!”
谷涵虛問道:“師祖是否有欠精明,何以會立他做掌門弟子?”
耿天風道:“這人作偽的功夫極是到家,在師門之時,反骨絲毫不露。師祖並非有欠精明,而是愛才心切。他入門最早、習藝最勤,人又聰明,對本門的‘天雷功’又最有心得,師祖給他騙過,不立他還能立誰?
“師祖去世之後,他方始公然投敵。說是‘投敵’,恐怕也只說對了一半。因為他的父親是漢人,母親是金人。師祖死後,他就以金人自居了。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女真韃子派他來偷學師祖的武功的,亦即是說他本來就是我們的敵人,不過在他反跡未露之前,我們不知罷了。”
谷涵虛道:“這人的武功既然極是高強,投靠了金虜,想必會受重用,他是誰呢?”
耿天風道:“就是現任金國國師的陽天雷。”
陽天雷是金國的第一高手,臭名昭彰,谷涵虛也曾聽過他的名字,卻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大師伯。谷涵虛聽了師父的話,不覺憤然說道:“這真是本門之恥!師父,你莫非就是給這叛徒逼走的麼?”
耿天風道:“不錯,這當然是原因之一。但是逼得我不能在家鄉立足的,主要還是韃子朝廷。今晚我要把全部的事實告訴你,我還要你替我做一件大事,了結我這一生所未能完成的心願。你要牢牢記著我今晚的說話。別忘了我的吩咐!”
谷涵虛見師父說得如此鄭重,連忙說道:“弟子多蒙師父教養成人,恩逾父母,有事但請恩師吩咐。”
耿天風說道:“你師祖有四個弟子,我排行最末,頭上有三個師兄。三師兄顧天樵早死,二師兄華天虹為人正直,與我最為相得。大師兄就是那叛徒陽天雷了。
“同在師之日,陽天雷雖然反跡未露,但我已感到與他氣味不投,其時我已暗中加盟義軍,此事只有我的師父知道。本來我可以告訴二師兄的,但因二師兄有個缺點,他為人雖然正直,性情卻稍嫌懦弱,遇事不能當機立斷。我不願意勉強他加盟義軍,是以必須等待他自己露出口風之時,我方能把秘密告訴他。
“師父去世之後,第二年陽天雷就公然出面,做了金虜的鷹犬。我一得到這個訊息,便立即去找二師兄,想要與他聯手,代師清理門戶。哪知二師兄怕事,不敢與大師兄相抗,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我自知本領和陽天雷距離甚遠,獨自去對付他,絕無成功希望。因此唯有一方面自己勤練武功,一方面打聽二師兄的下落,希望找著了他,可以說服他同心合力。
“我家中只有老母尚存,但我已訂下婚事,未婚妻是我的表妹,自小在我家中居住,也幸虧有她,替我盡了人子之責。
“母親本來要我在出師之後,就回家完婚的。我找不著二師兄,也準備完婚之後再說,於是便趕回家去。
“我知道陽天雷絕不會放過我的,不是逼我同流合汙,就一定要把我殺掉。但卻以為他不知道我加盟義軍的秘密,此時他正在宦途得意,未必就會那樣著急的要對付我。我也想不到他會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我的老母、妻子。
“表妹是我青梅竹馬之交,我自小就喜歡她。因此這門親事雖是由於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卻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我與她一別多年,如今完婚在即,歸途中的滿懷高興,那自是不消說了。
“哪知回到家中一看,登時就像冷水澆頭,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