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向著風吹雲散見青天的美好方向發展時,卻遇到了突如其來的阻礙。
連續有政府重要閣員,議會山的幾個委員會主席,甚至還有剛剛知曉事情真相的最高法院的兩位大法官,透過各種途徑,向總統官邸謹小慎微而又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們對總統特赦許樂的意願表示理解,但認為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恐怖分子,無論他所做的事情帶來了怎樣美好的結果,他本身的舉動卻已經是違背了聯邦的法律,為了維護聯邦憲章精神,聯邦必須要給予許樂公平而不受干擾的審判。
帕布林總統知道這些都是託辭,只不過是聯邦政府裡的很多人,不願意看到一位視法律如無物的危險人物被放出來,這代表了很大一部分勢力的意見。
總統先生不用考慮這些人的意見,但他必須考慮那位夫人的意見。
……
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從總統官邸前平整的草坪前離開,向著莫愁後山的方向駛去,今天晚上,為了麥德林之死的餘波,為了許樂的結局,帕布林總統與夫人進行了一場非常坦誠的交談。很明顯,總統先生並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聯邦上層的團結,更不願意影響到他與夫人之間的友誼,加上他相信夫人會被自己說服,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場談話。
在交談中,邰夫人平靜地講述了自己的意見,禮貌但執著,然而帕布林總統與他的前任不同,含笑平靜聽著,卻仍然堅持自己特赦許樂的立場。
不能說是不歡而散,但至少氣氛有些壓抑。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車廂之中,沈離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位上,說道:“特赦的程式還要走一個月,關於許樂的相關宗卷,我已經整理完畢,隨時可以送到憲章局。”
沈大秘書此時忽然沉默了下來,沒有回頭,誠懇地說道:“夫人,總統閣下並不知道這一點,為什麼不告訴他?如果他知道許樂的存在可能危及到憲章安全,他一定不會堅持特赦。”
坐在後排的邰夫人,穿著一件深色的風衣,雙手自然地攤在身邊,表情冷漠而平靜,並沒有因為總統拒絕了自己的意見而動怒,聽到沈離的這句話,她細細的眉毛在保養極好的臉上微微一顫,緩聲說道:“以後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
沈大秘書聽到語氣平靜的這句話,忽然間覺得身體有點兒冷,下意識往車窗看去,卻發現窗子閉的極緊,沒有風吹進來。當然此時已是深春,即便有夜風吹入,也只會暖暖的,他此刻的忽然寒冷,只是被心情影響了感官。
許樂的秘密,如今的聯邦中只有這個車內的三個人知道,沈離知道這代表了夫人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先前那番話是非常不合適的。
邰夫人轉過頭,望著窗外熟悉的首都街景。在這座聯邦權力核心的城市裡,她已經生活了很多年,她從沒有真正地靠攏過這個權力核心,而這個權力核心卻要不斷地受她的影響,只不過今天她才忽然發現,如今的聯邦總統,果然是一個心志堅毅不容易被影響的人物。
許樂的秘密是封餘的秘密,在夫人看來,也是她的秘密,她本不想把這個秘密與任何人分享,這一點說起來很有意思,大概便像是小女孩珍藏自己的假珠寶盒一般,只不過眼下她清楚,如果不把這個秘密丟擲來,似乎便無法殺死許樂。
在五個月前的總統就職儀式上,她與憲章局幾乎同時知道了許樂進入S2環山四州基金會大樓的訊息,經過了短暫的思考與權衡,她在第一時間寫下了一道淡淡的伏筆。
在山頂找到機會回傳情報的白秘書悄然離開,許樂制定的詳細計劃露出了最致命的一個缺口。
然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叫許樂的小子居然能把麥德林殺死,這個事實讓夫人警惕,憤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所以她必須讓許樂死。
車廂內的沉默一直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