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的一般官家都好奇不已,紛紛猜測這位究竟是哪個皇商家的小姐,為自家的嫡次子取回來也是好的。 就連宮裡那位都有耳聞,現下正談論起這則傳言來。 “呵,這些人為了揚名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皇帝坐在御案前,低著頭揮灑著手中的羊毫筆,還沒忘記詢問王廷煜的意見,“子立,你說呢?” 王廷煜站在書房中央,微微低頭,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他沉聲說道:“這些人並不知道,揚名對採選來說,其實沒有絲毫影響。只是他們這樣的舉動……聖上,是否需要詳查?” “查!”皇帝毫不猶豫地命令道。 王廷煜領命,大步離開含光殿。 他發覺,最近聖上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摸:要說聖上重用他吧,卻總是派他查這種雞毛蒜皮的流言;若說不重視呢,又實實在在給他升了爵位。 與此同時,大明宮的含元殿內,太上皇和戴權也在談論這件事。 “這麼說來,那大和尚當真這樣評價薛寶釵?”太上皇眯著眼睛,聲音悠揚。 戴權躬身站在一旁,低聲稟報道:“確實如此。” 太上皇沉默片刻,讓人摸不清楚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在思考。半晌,他緩緩開口:“採選之時,注意著些。” 戴權恭敬地應了一聲,手指微微搖動,一個小太監立刻匆匆退到殿外。 而傳聞中的女主角,此刻正站在梨香院門前。 古嬤嬤站在大門中間,微微欠身行禮,客氣說道:“薛家姑娘,真是抱歉,我們家姑娘上學去了。現下院子裡並無主事之人,怕是招待不周。” 薛寶釵的臉上並未顯露出絲毫惱怒,反而用善解人意的口吻說道:“不妨事,我去惜春她們的房間裡,等她們回來好了。嬤嬤還是這麼客氣,您叫我寶釵就好。” 古嬤嬤並沒有移動身子,而是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薛家姑娘還是回去準備準備。這幾天要開始學習宮廷內女官的職責,姑娘需要抄寫背誦的東西還有不少呢。” 連續兩個軟釘子,讓薛寶釵有些尷尬。她只能勉強維持臉上的微笑,再次屈膝行禮,才拉著鶯兒往自己院子走去。 鶯兒回頭斜了古嬤嬤一眼:“姑娘,她還站在那呢!” 她到底還是年輕一些,又沒有薛寶釵那般沉穩和聰慧,她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都已經出宮了,還擺那副架子給誰看!” 薛寶釵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的手,解釋道:“你沒聽梨香院的下人們說嗎?古嬤嬤是被賞賜出宮的,與普通放出來的宮女不同,她還保留著女官的品級。你以為她收下那一千兩銀票是她佔了我們便宜?實際上,她這些天話裡話外透露出的資訊,我們花費一千兩,都不一定能從別人那打聽得到!到底是不成了。” “什麼不成?難道是採選有什麼問題嗎?”鶯兒聞言,臉上難免帶著幾分焦急。 薛寶釵看了鶯兒一眼,在心裡暗暗搖頭,這鶯兒比起文杏可差遠了。 既然她拉攏古嬤嬤的事,已經讓鶯兒知道了,告訴她也無妨:“之前我暗示過古嬤嬤,希望她跟著我進宮幫我。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不成了。” 鶯兒一臉天真地說:“她不成還有廖嬤嬤,再不濟也可以找京中其他嬤嬤啊!” 薛寶釵的目光在鶯兒的臉頰上一掃而過,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等到進宮採選的時候,她絕對不能帶鶯兒。 “罷了,既然如此,趁著這段時間,向古嬤嬤多學點吧。” 薛寶釵心中想著:這宮裡放出來的女官也不都是一樣的,還有“六局一司”的分別。而古嬤嬤就是從尚宮局出來的,別看只是六品,但許多三四品的命婦們都不敢輕視她。 黛玉和三春笑鬧著回到梨香院,這時候古嬤嬤已經前往薛寶釵的院子。所以是廖嬤嬤來告知黛玉,早前薛寶釵來過,還想進屋等她們。 黛玉和迎春、探春年長一些,心中已有丘壑,也就惜春這樣,年紀尚小還懵懂無知,直接說了出來:“我們下學的時候,她也要學規矩了,橫豎都見不到面,她非要進來做什麼!” “你啊!”黛玉點了點她的額頭,惜春捂著腦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廖嬤嬤看著黛玉和二春的表現頗為滿意,她著重看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