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暮一臉無辜和不解,“小叔叔怎麼了?”
謝識琅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過分失態,連忙鬆開手,“對不起。”
她輕拽住他的衣袖,溫柔小意,“我知道的,小叔叔最近為了春狩一事,忙得腳不沾地,一定很累吧?”
謝識琅垂眼瞧她,謝希暮不過一身單薄寢衣,從榻上起來沒有整理好衣襟,雪白肩頭微微顯露在他視野內,透著勾人幽香。
他飛快掠過,“今日你收了郝長安的禮。”
謝希暮眸底訝然,“小叔叔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我想著郝長安如今是你的學生了,日後常來府中,我與他總不可避免要見面,
若是不收他的禮,倒顯得我們謝家多刻薄,收了他的東西,日後就算見著也不尷尬。”
女子考慮得相當周全,連謝識琅都沒想到這方面,只是見謝希暮收下外男的禮,心裡總覺得被堵住了。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你說得不錯,那我就先……”他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帶到了女子的榻邊坐下,他心裡不免緊張,“你……”
謝希暮驟然蹲在他雙腿之間,他後退著,沉聲:“希兒你別胡鬧!”
小姑娘滿臉不解,將手裡的舒痕膏拿起來,又指了指他的膝蓋,“聽說最近你總去祠堂,腿上都跪出傷了吧?”
她竟然是要給他上藥?
謝識琅痛罵自己滿腦子汙穢,小姑娘已經撩起他的褲腿,將舒痕膏柔緩地塗在他的膝蓋上。
“都跪紫了,小叔叔究竟有多少心裡話要與祖宗先輩聊?”謝希暮這是調侃。
謝識琅卻默然。
哪裡是心裡話,而是他見不得光的告罪。
膝上渡來一陣陣熱息,揉雜著姑娘幽然撩撥的香氣,他定定瞧了過去。
謝希暮好似十分心疼,蹙著秀眉,嫩唇微張,吐出熱息想替他平復傷勢疼痛。
然而這畫面落在他眼裡,反像一層烙印。
憶起夢中妖媚女子,亦是這樣一張臉,亦是跪在他雙腿之間,行的卻是悖逆人倫之為。
他卻弛魂宕魄,戀極了她給他帶來的入骨銷魂。
“……”
“……”
謝希暮下巴吃痛,被指節捻住,再一抬眼,那粗糲的拇指便反覆蹂躪她的唇瓣,疼得她被迫張開唇,指節順之直入,攪動她慌亂不知安放的舌尖。
水漬聲弄響了滿室,她呼吸很不順暢,男人卻似變了性子,欺身壓上。
溫熱的鼻息糾纏她的脖頸,耳垂被齒節含入吐出,玩弄得渾身酥麻,軟得像一灘水。
腰帶被人玩味地纏繞在指尖,惹她心跳加快。
便像是一盤對弈的棋局,他作壁上觀,如執掌生死的執棋人。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她弄得體無完膚。
紅燭燃化蠟油,火燒得柱身滾燙,幾經晃盪,桌邊蠟油融了一地……
“姑娘?”
“姑娘?”
謝希暮睜開眼,對上阿順迷茫的目光,方覺那是一場夢——
“姑娘,方才您一直在喊家主的名字,家主一大早便去上朝了,您是做噩夢了嗎?”
謝希暮避開阿順好奇的視線,坐起來後,才發覺身子異樣。
“你去傳水來。”
阿順問:“現在傳水?姑娘是要沐浴嗎?”
謝希暮頓了下,而後答:“做了夢,出了身汗,要洗一洗。”
阿順自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做的是什麼夢,若是知曉,只怕會被嚇住。
*
“十郎,你出什麼神呢?一早上就心不在焉的。”
慈寧殿內,宛如菩薩低眉的老人家出言笑話謝識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