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暫時別見梁鶴隨?”
謝希暮靠在枕上翻一本遊記打發時間,聽曉真說了這話,來了興致,“他說了為什麼?”
曉真哼了聲:“丞相說,梁鶴隨這個人他不瞭解,等他打聽完善了,再來知會您。”
謝希暮哦了聲,拿過枕邊的邀帖端詳。
梁鶴隨邀她明日去浮生夢戲樓聽戲,戲樓人多,眾目睽睽的,倒是不怕旁人說閒話。
想來也是梁鶴隨好生考慮過的,不會顯得第一次見面太死板,又不會有損名聲。
“姑娘,我看丞相就是死鴨子嘴硬,說什麼不瞭解梁公子,就是不想讓您與旁人相處的藉口。”曉真不滿。
邀帖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可見執筆人的隨性。
謝希暮將邀帖放回枕邊,“他今日和你說這話的時候什麼表情?”
曉真:“聽到您身子不適的時候丞相倒是急了,後來謝樂芙拆了臺,他明白是您不想見他,自然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委屈巴巴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受了氣。”
謝希暮想象著男子的神情,唇角不自覺抿開。
曉真也不知道自家姑娘為何還笑得出來。
“姑娘明日當真不去嗎?”
“誰說我不去了?”
曉真愣了下,剛想開口,忽然感覺有人靠近。
謝希暮掃了眼屋外的身影,示意曉真噤聲。
阿順敲門道:“姑娘,家主讓阿蟒給您送了安神湯。”
阿蟒站在阿順身後,聽見屋內傳出虛弱的聲音:“不必了,我不想喝,替我謝謝小叔叔好意,這湯我是無福消受了,端回去吧。”
阿順啊了聲,回頭看了眼泰然自若的阿蟒,有些難做。
阿蟒倒從容,接過安神湯,朝小丫頭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像是早猜到謝希暮不會喝這安神湯。
明理院內,謝識琅瞧著桌上被端回來的安神湯,直直看向阿蟒。
“她沒喝?”
阿蟒頷首。
謝識琅蹙眉,“她有不適嗎?”
阿蟒微頓,從懷裡掏出小本子,寫道:生氣。
謝識琅眸子動了下,“沒病就好。”
阿蟒皺眉,又動筆:哄。
謝識琅:“哄?我能如何哄。”
說到底,這件事的確是謝識琅的錯。
可如今二人到了這般尷尬的境地,謝識琅要如何跟謝希暮開口。
阿梁瞥見連忙抓住少年,“你懂什麼,就別跟著摻和了。”
阿蟒拍開阿梁的手,繼續寫:不哄,她會跟別人一起。
謝識琅面色頓時冷了些,阿梁一把捂住阿蟒的小本子,“別胡說,不對,別胡寫,姑娘本身就是要嫁出去的,自然會同別人在一起。”
阿蟒白了對方一眼,抽開小本子重新塞懷裡,離開了書房。
“這孩子還是沒長大,主子您別跟他計較。”阿梁訕笑。
阿蟒智根不清,又加之體疾,看上去不如相同年紀的少年聰慧,但是感知力卻比尋常人強。
連阿蟒都能看出他和謝希暮之間的不尋常,他當真要反思自己與小姑娘從前是不是過於親近了。
翌日晨。
謝識琅正逢休沐,到了辰時過完手裡的摺子,正準備去小廚房親自做兩道謝希暮幼時喜歡的菜餚,便瞧見馬房裡的小廝經過明理院。
他喊來阿梁,“今日從祖父又出門了?”
阿梁也不清楚,通常這個時候,府中很少有人出門,謝樂芙愛睡懶覺,而謝端遠往往愛在早間喝茶,午後才會出去。
出去打聽過後,阿梁才進來稟報:“是大姑娘,她出門了。”
謝識琅聞言蹙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