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聞言。
右岸陰影冷哼一聲,以表不滿:“此僚膽大妄為,簡直無法無天,真以為有了那位做靠山,就不敢動他了?”
“他所圖也不小。”
左岸陰影沒有接話,大概是怕對岸尷尬:“百年前有鬼王立地成佛,擺脫羅酆山掌控,恐怕便是此僚手筆…”
“我順著信使死亡的痕跡往深處搜尋。”
“竟在萬千因果線當中發現一縷魔氣,雖然極淡,但基本可以下結論,就是那鬼王所修的《自在天魔經。”
自在天魔經?
右岸陰影不由得微微皺眉:
“這功法乃自在天魔波旬效仿古魔神通所創,魔性根深,可…他這身氣息,怎麼看都不像入了魔道的樣子。”
“你…”
左岸陰影陳默一陣,忽地再壓低聲音:“你可還記得那個救走敖烈的魔頭女子?我懷疑她的本體便是此僚。”
右岸陰影瞳孔一震,忙低頭掐指演算。
片刻。
又倏然抬頭,望著對岸,滿臉複雜以及忌憚:“若是如此,此僚平日卻以劍道示人,掩人耳目,他想做甚?”
跟魔沾上邊的絕不會是什麼簡單貨色,特意用其他大道遮掩,則更不簡單,說問心無愧,反正他是不信的。
畢竟。
即使以二人的手眼通天,都不願與魔道沾染太深。
倒不是怕禍端。
他們的底蘊,連冰山一角都未顯露,那日信使之言亦非自吹,這尊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勢力,背後站著無敵。
想造反,造白狐兒臉的反,並在付諸行動。
別管能不能成功。
單單是敢造反這一條,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就拿世俗界的凡人王朝舉例,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從你密謀造反的那一天起,就註定紙包不住火。
而敢做這種事的,無不是青史留名的梟雄。
何況修仙界的修士遠非凡人能比擬,高階修士一念通天徹地,巨頭更是能溝通冥冥,洞悉古今,逢凶化吉。
更別提還有那些堪稱化腐朽為神奇的神通。
比如陳衣的天人感應。
一旦有人對他產生惡意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他也可以立即察覺到,除非對方也有什麼抹去因果的手段。
問題是。
在白狐兒臉面前做這種事,可能嗎?
祂可不是陳衣。
所以任何生靈的惡意都瞞不過他,想必瞭解或膜拜過祂的古老們也清楚這一點,卻依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雖然這是在賭白狐兒臉的高高在上,賭一個驕兵必敗,但這種魄力,已經不是一般巨頭可以做到的就是了。
當然。
話又說回來。
不怕歸不怕,跟魔道有牽扯還是會招來麻煩,無休無止的麻煩,沒有人願意平白無故惹麻煩,費力不討好。
所以…
“或許…跟我們一樣。”
左岸陰影窸窣晃動,隨即傳出篤定的聲音:“此僚天資乃吾平生罕見,天驕有傲骨,越是天驕,越是如此。”
“以他的天賦,絕不會甘心一輩子寄人籬下。”
“因此吾推測…”
“他也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