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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說是「半」,因為蠍子內部不穩定,還沒徹底轉型成功。

就在這時候,左正誼來了。

雖然左正誼沒主動提出要求,但紀決自覺地幹起了方子航的活,放棄野核打法,給左正誼當綠葉。

所以——

左正誼表情一頓:紀決什麼意思?

他忽然想起,在轉會來蠍子之前,紀決曾問過他喜歡什麼風格的打野。

當時他回答:「我沒有喜歡的風格啊,打野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都是給我洗腳的。」

「我明白了。」左正誼恍然大悟,斜視紀決一眼,「你不願意給我洗腳了,是這個意思嗎?」

左正誼帶著點調侃的意思,用玩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可不等紀決反駁,他又認真地說:「這的確是我的問題,我現在已經明白了,不應該把別人對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我在wsnd過得太順,他們把我……把我慣壞了,我還不念他們的好。現在來到一個沒人願意慣著我的地方,我才——」

他話沒說完,忽然被紀決一把按在座位上。

動作太大,左正誼驚呼一聲,半車的人都看了過來。

「你幹嗎?」左正誼被人盯得有點尷尬,用力推開紀決,扯了一把衣服,直到其他人不再看他們了,他才嘟囔著瞪了紀決一眼,「你別隨時隨地發神經好不?嚇我一跳。」

紀決面沉如水,陰鬱的眼神中透著受傷,低聲道:「我什麼時候說不願意給你洗腳了?如果不願意,我為什麼要為你練打野?」

「那誰知道。」左正誼不高興道,「你自己不把話說清楚,還要怪我理解錯?」

「我沒怪你。」

「哦。」

「……」

左正誼是真的不高興了,他嘴上說不應該把別人對他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可實際上,他似乎也不怎麼在乎別人付不付出。

不付出也沒關係,他有爭奪話語權的實力。

他那麼強,適配於任何團隊,像一輪明月,光輝萬丈,隊友只是點綴他的星星。

星星固然美麗,能為明月增色,但也僅此而已。沒了一顆還有別的,哪顆都不是絕對必要的,可以換。

紀決盯著他,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惡狠狠的味道。

他不管左正誼能不能聽懂,兀自省略瞭解釋心理活動的過程,直接道:「我願意當你的星星,但我要當不能被換掉的那一顆。」

「……?」

左正誼一臉「你在說什麼」「你有病吧」,紀決卻不肯再多說了。人多的場合不便於接吻,他只好暗中握住左正誼的手,十指交纏,扣得死緊。

左正誼又無語又無奈,心煩地嘆了口氣。

他發現,他不僅學會了一些有關團隊和做人的道理,脾氣也比以前好了。

如果是以前,紀決這麼發神經,他真想給他一拳。但現在,他竟然覺得自己理解紀決了。

雖然他也說不出理解了些什麼,但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紀決的指間傳到他身上,滲入他心裡,無形之中擾亂心緒,讓他惆悵。

不過這惆悵只存在了片刻,左正誼轉頭看車窗外。

夜色裡,街邊霓虹閃爍,一個寫著「北京烤鴨」的碩大招牌突然從眼前掠過,左正誼肚子叫了一聲,轉過頭來,眼巴巴地道:「紀決,我想吃烤鴨。」

紀決:「……」

最後烤鴨當然是吃上了,紀決在基地裡點了外賣。

吃烤鴨只是一件小事,小插曲罷了。

但左正誼今天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怎麼處理團隊中的人際關係,怎麼為自己爭奪話語權,說白了,他在學習如何當一個leader。

這種思考不止針對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