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寫,不會算,不會讀來不會看、、、、、”
每當我這悠揚的娘子腔在空中響起,我們的夜校就熱鬧起來了,學文化的勁頭象春天的乾柴點燃上了烈火,在我的家鄉蛤蟆灣,呼呼啦啦地燃燒起來了,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喲。
那天,我正在教村人們學唱掃盲歌時,忽然燈影下多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陳政委。由於那天陳政委在這一帶打過仗,救過鄉親們,鄉親們都認識他,都對他格外地親,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拍手鼓掌歡迎陳政委這位老首長。
陳書記見我們的學文化活動搞得這樣好,群眾的熱情這樣高,很是高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
陳書記來到了鄉親們中間,問長問短,還問他們學的字怎麼樣,難不難。有幾個娘們說,難是難,可經汪老師一教就不難了。幾個娘們都是棗針和好友,替我在陳政委面前打圓孤,誇我,說好聽的話。陳書記問,小汪都是怎麼教你們的。那幾位娘們又介紹說,原來,俺們們看到那些字,都象一堆亂柴禾棒子,支拉巴叉的不分不出個個兒,經汪老師形象地一點,俺就好記了。
這說的也是真話。我在教鄉親識字時,並沒有按上級發的掃盲課本上教。我發現課本雖然也是由淺入深的。但也有概念化的東西。人們不好理解。比如,第一課是:“一、二、三,改荒田;四、五、六,多栽樹;七、八、九,齊動手;百、千、萬,加油幹。”這是教人數數,動員人參加運動,不是在識字上下功夫。我上私熟多了,受孫先生的影響,所以。我對這課本就進行了改革。於是,我便把一、二、三之類的掃盲課本丟掉,自編了一套教學方法。比如,我讓鄉親們先學的有:男女,大小,天地人,日月星等等,我知道,這些字最形象。說哪一個都有個比照,鄉親們便好記好學。為了提高鄉親們認字的記憶力,我還費了不少腦筋,進行形象分類。象天、男、田、果、平、乾等。額讓老鄉們看上面,上面都是平的,我就歸類為“平頭的”;象女、大、太、丈、夫等,上面露出了尖尖。我就歸類它們為“尖頭的”,以此類推,我歸類的還有撇左腳。撇右腳的,張膀子的,帶耳朵的,立人的,等等。我這樣教,鄉親們也跟著學,倒也認得不少字。
陳書記當著大夥兒的面說,好呀,別管用哪個課本教,只要能教會大家認字,學會文化,就是好呀,條條大道通北京,走哪一條路都行。臨走時,陳政委還說,不錯不錯,小汪的經驗可以在全縣進行交流。
經陳書記一表揚,額掃盲的幹勁更足了,我在那天的學習結束時,給鄉親們
又打了許多氣,說,大家好好跟我學文化,等到大家認識一千個字的時候,我請大家吃米花糖。鄉親們也很高興,說,這多好,學文化又不繳學費,還能吃米花糖,都答應要好好學,爭取早日吃上我的米花糖。
第二天收工後,我又準時上課了。由於我答應他們米花糖,所以鄉親們都到的很齊,也很早。我就開始上課。我今天教的是男女左右。我在黑板上寫好了字,一邊教,一邊給他們講解其中的含義。我用教棍指著黑板上寫著的男女二字,用足了我的娘子腔:“男,男,男女的男;女,女,男女的女。”下面的男男女女們也就跟著我來讀。讀過之後,我便為鄉親們講解:“你看,男,上面是個田,田就是平頭的,女可就不同了,女字肩上有條扁擔,扁擔上面露個尖,是不是?”大家夥兒很聽話,也就齊聲回答道是。我又啟發說:“平頭的就是男,尖頭的就是女。在鄉下,咱的廁所不分男女,可一進城,你就能看到,凡廁所必分男女。你要是學會了男女二字,進了縣城就不怕找不到廁所,找到廁所也不怕分不出男女。因為男的都是平頭的,而女的都是尖頭的呀!還有,只要是公共廁所,就必定有男有女,也就是說必定有平頭和有尖頭的,有尖頭的必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