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霧祁……如果我說,面對她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只想去從她身上狠狠報復,甚至不念一絲舊情……你會怎麼想?”
藍霧祁黑瞳變得清澈,冷靜又回到腦海中。他挑挑唇:“看來從一開始,我的直覺便沒錯,自你接任族長以來,性情真是大變,可是我仍然不認為,民族仇恨非要報復在一個弱女子身上。”
柳漠西搖搖頭:“這些不全然與族長之位有關……還有著我無法控制的事情也在發生。”
“什麼事情?”
“我也暫未找到謎底,正在努力尋求答案。”柳漠西頓了頓,“芯月身份特別,我不會讓她輕易死去,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干涉我的決定,你明白嗎?你只要相信,我會為漠西族獲得安定生活而不遺餘力。”
藍霧祁輕聲嘆息:“或許,是你肩頭所負的重責太多,讓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了。至於芯月格格,正如你所說,她身份特別,務必小心對待,他日定有用處。我想我明白你的心情。”
紫笑說明白他的心情,藍霧祁說明白他的心情,可事實上,誰真的明白他?
柳漠西背過身,沉默地走到窗邊。
太陽已經升起,白花花的光芒有些刺目。他眯起雙眸,眺望著一望無際的蒼穹,目之所及,烈日將天空照成一片灰白,茫茫然看不到盡頭。垂下眉睫,深邃的五官被陰暗籠罩,一襲青色長袍將高大的身形趁得格外孤傲、挺拔。
在這裡,他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使命,獨自一人時,心卻如這蒼茫天際,空蕩蕩的,找不到盡頭。
“霧祁,記住我的話吧。”柳漠西逐漸平靜,淡淡的口氣裡有著警告。
“族長,我敬你是族長,才不得不提醒你……如何處置芯月格格事關全族,她可以成為你的專屬女奴,卻並非是你個人宣洩仇恨的物件。”藍霧祁的心裡從來沒有過怕字,他坦城地盯著柳漠西的背影,“前日龍雲壇前發生的轟亂,的確是黃長老衝動所致,但是身為族長,你明明可以當場阻止。如若芯月被送進烈魂堡,就此化為一抹幽魂,你覺得後果會如何?”
室內又是一片沉靜,沉靜到他以為柳漠西不會回答時,柳漠西卻低低開了口:“霧祁,此事你阻止得對,先得到龍雲圖才是最重要的,而那個女人……誰都無法維護,因為她確確實實欠下過漠西族的血債!”
藍霧祁無奈地皺眉:“那些血債我同樣記得得清楚,所以,我並非維護她,而是希望她以其他有用的方式償還血債。”
“好。”柳漠西輕撫額角,青筋跳動得厲害,他大手拍上對方肩頭,“霧祁,龍雲圖的督工,就交給你了。”
“呵呵,完全沒問題。你不妨再聽取我的建議一次,對芯月格格懷柔遠比強硬好。她那麼驕傲,對你也同樣只餘仇恨,你再女奴女奴地使喚,若再起矛盾,我只怕連龍雲圖都無法得到。”
“我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真圖我也會派人繼續尋找,如果那個女人無法畫出龍雲圖,你我都只能按黃長老所定,重新將她交給族人處置!”柳漠西忍住心頭的隱隱刺痛,堅決地說道。
兩人一番商討之後,藍霧祁揚起瀟灑的笑容,走出族長的寢房。這次,他終於不用再顧忌某人嫉恨的目光,可以光明正大去找冰雪聰明的芯月格格了。
傍晚的巖峰林,一片灰色霧霾,風冷颼颼的吹著。
紫笑攏了攏長長的風衣,低著頭,抓緊手中的藥箱一步一步拐進林子。今天是她單獨前來,騎了半個時辰的馬使得雙腿痠痛不已,冷風吹得臉生疼,像刀子一樣鋒利。可是,興許是出於行醫的本能,這幾日沒能隨族長來此,想到芯月,她便想到關在巖峰林中的傷員,今日一有機會便趁機策馬奔了過來。
深秋的天氣就是這樣,白日裡烈日可以將人面板曬乾,夜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