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從容,微揚的下巴透出些許得意的感覺,另一旁的男人感到一絲不爽。
「二姐笑什麼呢,這麼開心。」白徐澤的聲音渾厚,在寂靜的房間裡尤為突兀。
話音落下,周圍一圈人吃飯的動作停下,齊齊看向白流希。
白流希暗暗罵了一句,收斂了笑意,輕聲道:「我能開心什麼,只是喝著紅酒的時候想起來,外祖母第一次教我品紅酒時的場景。」說著,她神色哀傷,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其他人見狀,心裡如明鏡似的,卻不拆穿,一個一個也悲痛得難以自持,還要故作堅強地『安慰』白流希。
只有一個女人,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沉默地吃著盤中的食物。
白徐澤有些懊惱地看了一眼女人,眼中有些惱火,嘴上還是道:「二姐別難過了。今天家裡聚會,你們家白傑也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還沒過來。」
輕輕鬆鬆,又把話題扯到其他矛盾上面了。
這時,白流希對面的白人男性開口了,他說這一口流利的南城話,對白徐澤道:「白傑說晚點過來,會給大家帶個驚喜來。徐澤你也知道,孩子大了我們做家長的也管不了太多,外祖母去世的時候,你們家濛濛不也是為了男朋友遲到了嗎。」
白徐澤臉色難看至極,卻也沒辦法反駁什麼。
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比這個老外的兒子還掉鏈子!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女人忽然開口了。
「不想吃飯就走。」女人冷著臉,說話的聲音也很沉,穿著打扮十分得體,氣質非凡,就差把人三個字刻在頭頂上了。
她一說話,其他人立刻禁了聲。
白流希掩下眸中的怨恨,抬頭對主位上的女人道:「大姐,等白傑來了,讓他給您賠罪。」
「用不著。」被稱作大姐的女人名叫白真蓉,說話毫不客氣,「你們的這一輩孩子,一個能培養的都沒有。如果管不好自己的種,那就心甘情願地認姓顧的那小子回來掌管白家吧。」
話音落下,幾個中年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可是沒人敢反駁。
就在這氣氛尷尬的時刻,大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剛才討論的話題中心——白傑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白流希和白人男性眼裡一亮,但他們看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白傑身後,那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俊美青年。
「大姨、大舅、二舅、爸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白傑走進來,先是對在場所有的長輩道歉,然後再把身後的祁青暮露出來,笑著道:「我給大家帶來一個家裡人,可以一起熱鬧一下。」
比起兩個男人滿臉的疑惑,白真蓉的臉上凝著雪霜,聲音也如同寒風掠過堅硬的冰錐一般,帶著刺痛感傳進白傑的耳中。
「把無關緊要的人趕出去!」
即使被訓斥,白傑也不難堪,反而笑道:「大姨,您聽我解釋。這位可不是外人,他啊,是顧嶼的戀人,名叫祁青暮。」
砰——
盛著紅酒的酒杯落地,在黃白色的瓷磚上砸出一朵流動的血花。
白真蓉站起來,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白傑,一字一頓道:「把他,給我帶出去。」
白流希察覺事態不對,大概是沒料到白真蓉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連忙站起來跑到自己的兒子身邊,低聲道:「快把他帶走!」
白傑眯了眯眼,故作淡定道:「倒也不用這麼生氣啊,大姨。小姨去世這麼久,就剩下顧嶼這一個孩子了,就算您不喜歡顧嶼,也要顧念親情啊。」
「白傑!」白流希眼睛都瞪大了,怎麼也沒想到兒子敢在白真蓉的底線上跳舞,連忙呵斥道:「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趕緊回家去!」
她把白傑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