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蓉身後跟著白傑,一前一後朝莊園走來。顧嶼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神色不明地看著他們, 直到視線裡是冰冷的冬日雪景, 再也沒有活物出現。
「他們來了。」祁青暮站在他身後,輕聲道:「要出去見見嗎?」
「再等等。」顧嶼笑得頑劣。
祁青暮抿著唇,倒是沒說什麼,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之前商量了一下, 就決定這幾天回家, 畢竟年假就快結束了,他們還有好多事情都沒做,也不能一直躲在許家大宅虛度時光。
而且顧嶼的意思是在這段時間裡,把過去的一切矛盾都做個了斷。
大年初二那天, 白流希被接回了家,但只是暫時的, 之後有什麼需要的話還需要她配合調查。
聽許晉刑說,白流希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 不知道在那裡都經歷了什麼。
祁青暮是不信的, 因為他見過這個女人,雖說沒有白真蓉那樣的大智慧, 但也不是傻子,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去了一趟警局就被嚇得精神失常。
大機率是為了能快點回家, 所以裝出來的。
白流希昨天剛回家, 今天白真蓉就帶著白傑來了許家大宅, 這其中的關聯也十分微妙。
「你別下去了, 我下去。」
顧嶼隨手拿起手機, 對祁青暮說了一句, 直接出了客房的房門。
祁青暮有些放心不下,他疊好一件衣服後久久沒有動作,最終還是跟了出去。
大宅的會客廳裡,白真蓉坐在沙發上,從容不迫地喝著紅茶。白傑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相對來說比較拘謹。對面的許晉刑一身家居服,手邊是平板電腦,可見在接待這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之前,他正在處理公事。
最初的寒暄過後,三人十分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在等待,等待一個重要的人到來。
所以顧嶼走過來的一瞬間,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早啊。」顧嶼穿著隨意,坐在沙發的邊角,一手撐著扶手,一手放在腦後,打了哈欠道:「有事麼?」
白真蓉是個聰明人,他也不屑於演那些無辜的戲碼。
「初八出庭,你要去嗎?」白真蓉語氣輕柔地問。
「初八?」過完年就開工,顧嶼輕笑一聲:「您倒是一刻也忍不了。」
「我想要知道真相。」即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白真蓉還是想要透過法律做出最後的決斷,「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太久。」
也準備了很久。
有的時候權利確實可以行事便利,不然她也不會提前一年就為這次的開庭做準備。
顧嶼沉吟片刻,挑眉道:「去啊,為什麼不去呢。」
「我派人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顧嶼說:「還有事嗎?」
白真蓉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紅茶。
而這個動作像一種訊號,一直沉默無聲的白傑忽然抬頭,直直地看向顧嶼。
「你上次跟我說的事,我已經查過了。」他指的是顧嶼提醒他,南城有齊梅眼線這件事,「確實查到了幾個人,但都是小門小戶,根本不敢主動招惹白家。」
「是嗎?」顧嶼瞥了他一眼煵是不是瘋,「這是你想的,還是他們說的?」
白傑臉色有些難看。
確實是他自己推測的,畢竟那幾個人的家裡頂多算是暴發戶,沒幾個能上得了檯面。這樣的家庭怎麼敢跟白家硬碰硬呢?
見他這副樣子,顧嶼就明白了,不客氣地嘲笑道:「你還真是好糊弄。」
「顧嶼,我在認真跟你說話……」
「我不認真嗎?」顧嶼眨了眨眼,眼中的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