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中道:“李爺,您以為是……”
李雁秋道:“該不會有別人。”
楊春詫異地道:“大哥跟李爺知道怎麼回事兒?”
李雁秋沒說話,晏中淡淡說道:“七狼兄弟找晏家黴氣來了。”
楊春四人臉色一變,道:“大哥,真的,您怎麼知道?”
晏中道:“不信你四個看著好了。”
楊春神色緊張地道:“大哥,咱們跟七狼兄弟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他這是什麼意思?”
晏中道:“這恐怕要當面問他七個。”
楊春失聲說道:“當面問他七個……”
霍地站起,道:“我去稟報師父去,順便回營裡打個招呼。”
晏中一抬手,道:“不必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楊春道:“大哥,您有辦法,他們是七狼,而不是……”
晏中淡淡說道:“我知道,老九,坐下。”
楊春站在那兒沒動。
李雁秋微笑說道:“九爺,信不信,大街上全是他們的人,凡是跟晏家有關的人,絕出不了‘東來順’一步。”
楊春沒說話,霍地轉身往臨街那排窗戶行去。
楊春到了視窗,他只探頭向外一看,臉色立變,連忙走了回來,白著一張臉,緊張地道:“大哥,李爺說得沒錯,街兩旁廊簷下全是他們的人,街心還站著四個,跟著我們四個的那幾個也在其中。”
晏中神色中雖然也有著一絲憂慮與緊張,但他到底還能保持平靜,他一擺手,淡淡說道:“所以我沒讓你去,坐下吧。”
楊春道:“大哥,可是……”
晏中沉聲說道:“出去你是送命,坐下。”
楊春臉色一變,沒說話,坐了下去。
但其他四個顯見地有了不安,那裡像坐在酒樓上等吃喝,分明像坐在針氈上,更像罪犯等待堂上的宣判。
往日那種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神態與威風,如今是蕩然無存,早就不知道往那兒去了,望之令人可笑又復可憐。
其實那也難怪,誰叫對方是江湖上談虎色變,聞風膽落的七狼,晏中尚且不免有著坐以待斃之概,何況他四個。
李雁秋淡淡一笑,招來了夥計,吩咐上菜開席。
夥計應聲而去,轉眼間酒菜流水般送上。
李雁秋像個沒事人兒般,拿著燙好的酒,為每人滿斟一杯,然後舉杯邀客,含笑說道:“來,來,來,諸位,莫讓他們擾了咱們的酒興,壞了咱們這難得的一聚,我先敬諸位一杯。”
他先乾為敬,一仰飲盡。
‘紫面鍾旭”魏延四個,雖也舉起了面前酒杯,但臉上掛著的,卻是不安而緊張的強笑,酒只略略地沾了沾唇。
倒是晏中跟賈一飛兩個人,喝了個滿杯。
喝過了這一杯,李雁秋仍像個沒事人兒一般,舉著請客人用菜,那份兒鎮定與灑脫,令得晏中與賈一飛佩服心折之餘,禁不住暗暗納悶。
只說“七狼”聊袂闖上京畿尋霧,他有辦法一手攬過這場從天而降的大禍,那可能是吹!
如今“七狼”兵臨城下,想見的必然難免一場刀光劍影,血風腥雨,禍是絕對躲不過,而他能泰然安祥,談笑自若,這就不可能是吹了,憑這份兒膽,“北六省”就挑不出一個。
這位,他到底是誰,究竟有什麼能耐。
心念及此,晏中跟賈一飛禁不住四目相投,對俊美,灑脫,飄逸,超群的這位李爺多看了兩眼,同樣地,魏廷等四人也沒一個舉筷。
很快地,酒過三巡,菜過三味。
李雁秋仍殷勤地舉杯邀客,始終不提樓下那些江湖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