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知道了，下次注意。”

影風鬆了一口氣，還好王爺沒生氣，還應下了。

“你！回府後領罰。”

影風欲哭無淚，果然該來的，再晚都會來。他這張嘴沒有別的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嘴欠。

……

芳華苑。

顏雲姝顏雲翳兄妹倆互相交換著今日打探來的訊息。

顏雲姝讓顏雲翳先說，顏雲翳說完之後，顏雲姝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顏雲翳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我會故意在父親面前，尋著合適合理的由頭，揭開朱念言的真面目，父親必然會百般維護，那我便變本加厲，逼著父親失態，最後再撕開這層紙，讓他們丟官丟職，丟人現眼，受世人唾罵。”

顏雲翳目光堅定，無需妹妹開口，便做好了後面的安排。

“哥哥，你還是挺棒的，不傻了。”顏雲姝給哥哥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顏雲翳本來心情沉重，看到妹妹表揚自己，頓時開心了，開心過後，他眼圈又紅了，“妹妹，哥哥對不起你，孃親走後，你肯定難受極了，哥哥本來應該陪在你身邊保護你，可哥哥豬油蒙了心，竟然對妹妹不管不顧，看著妹妹受苦受難，哥哥我……”

“沒事了，不說這些。”顏雲姝不想再提。

“可哥哥心中有悔。”

“妹妹不想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姝兒，哥哥每每想起從前，便心裡難受。”

“哥哥心中有悔，心裡難受，便表達出來，可妹妹呢？”

顏雲姝眼圈一紅，她咬了咬牙，說道。

“父親用鞭子打我，你看著，父親關我柴房，你看著，我在顏書瑤和許景燁面前和狗一樣沒有尊嚴，被人羞辱被人當街戲耍嘲弄，你看著，他們罵你的妹妹就是一條狗的時候，哥哥你也看著！哥哥，你說真的原諒，妹妹做不到，我心中還有怨，還有恨，姝兒不想說原諒，傷口結了疤，並不是就好了，心裡還會疼。”

顏雲姝哭了起來，多年來的委屈在此時宣洩，她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裡！這裡會疼！哥哥你知道嗎？孃親去的那天，你在哪裡？哥哥，你在哪裡？你在顏書瑤那裡！只因為她說我們孃親的離世讓她傷心了難過了！”

顏雲翳淚流滿面，他看著自己的妹妹正哭的撕心裂肺，他心如刀絞。

“對不起，對不起姝兒……”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姝兒需要哥哥的時候，哥哥在哪裡？哥哥明白妹妹被關在柴房裡面又冷又怕又餓又渴的心情嗎？哥哥明白妹妹受盡了顏書瑤的傷害，還要眼睜睜看著哥哥心疼她，愛護她的心情嗎？哥哥明白妹妹受到哥哥責備威脅時候的心情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妹妹，不要說了……哥哥錯了，哥哥知道錯了……”

顏雲翳緊緊的抱住顏雲姝，他渾身發抖，發冷。

他心都是寒的，他不敢想，也不敢讓顏雲姝說，這麼多年，他最疼愛的妹妹，在過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他，卻袖手旁觀，甚至有時候還拍手叫好。

“姝兒別怕，都過去了……從今以後，哥哥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一分一毫……”

顏雲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點了點頭。

顏雲翳眼底一片漆黑，沒有過去，對他而言，沒有過去，妹妹所有遭的罪，他都要一一討回來。

惡人，要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這世界，沒有原諒可言，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夜裡，他將自己關進了柴房。

他在冰冷潮溼的柴房裡，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