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時候,顏雲姝直勾勾的盯著舅媽,舅媽突然明白顏雲姝怕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於是她哄著外祖母回去休息。
房間裡面便只剩下顏雲姝和舅媽二人。
顏雲姝拉著舅媽來到她的首飾箱前,接著小心翼翼的開啟蓋子,拿出昨日看到的第三封信。
“舅媽……這人是誰?”
顏雲姝指著那段潦草字跡。
“這個落了水,變了個人似的,是誰?”
舅媽看著那段字跡,眼神裡突然出現一絲驚慌,她四下張望著,彷彿是害怕有人聽牆。
確認四下無人後。
她才伏在顏雲姝的耳邊,悄聲道。
“皇后。”
顏雲姝愣住了,“舅媽,舅媽是說那人是現在的皇后娘娘?許景燁的孃親?”
舅媽給顏雲姝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後。
方才點了點頭,“對。”
“那……”
“皇后,出身普通官宦之家,本和我以及你孃親,地位懸殊,可她天性活潑爽直,落落大方,深得大家喜愛,於是我和你孃親,都和她是舊相識,偏能玩到一塊去,可有一日,她落了水,醒來後,便換了性子,陰鬱寡言,十分內斂,於是我們便自然而然不再和她來往。可世事難料,她……”
舅媽眉頭微微皺起,繼續回憶。
“聽說花燈節那日,她與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偶遇,竟莫名得了寵幸,有了大皇子許景燁,便入了太子府,母憑子貴,破格提封為側妃,再過兩年,許景槐的孃親,和太子早有婚約的太子太傅長女,才後一步入了太子府,封為正妃,也就是先皇后。”
顏雲姝黛眉微蹙,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死死的盯著母親留下來的那幾行字。
“性格判若兩人,只能說明,皮子還在,裡子已換!”
舅媽震驚的看著顏雲姝,“姝兒!你竟和你孃親說了同樣的話!”
“此話大膽,又有幾人能信?”
“姝兒,你孃親也是這樣說的。”
“所以舅媽當時信了嗎?”
“我當時……自然是不信,人為肉身,不過是普通的生老病死,怎能發生如此詭異之說……可越是年長,經歷越多,看這世間越多,便越是發現,天外有天,天外天的天,又在哪裡?如是找到了天外天的天,可天外天的天外天,又在哪裡?這世間萬物永無止境,無止境又是哪裡?我們看到的世界螻蟻看不見,而天外天的天外天,那無止境的地方,肯定也有著他們,他們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我們就是他們眼中的螻蟻。”
“對,姝兒,就是這個意思。”
沉默片刻。
顏雲姝咬著唇,問,“舅媽,先皇后是如何過世的?”
“不得而知,世人只傳,突然薨了!”
顏雲姝還在沉思。
府內丫鬟匆忙趕來。
“姝兒姑娘,二殿下來了。”
顏雲姝聽聞,臉上滿是歡喜,她將三封信交還給舅媽,和舅媽道別後,朝著前廳走去。
一路正雀躍著,又聽見丫鬟在一旁說道。
“姑娘,二殿下身邊,還帶著一位甚是華貴的姑娘。”
顏雲姝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