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岑今打了個響指,腳尖點著地面,帶著椅子左搖右晃,小捲毛跟著晃來晃去,格外奪目。「就在這一層的盡頭向左偏轉、再向右轉,過一個空蕩蕩的大廳,對面廊道盡頭只有一間房,大廳一側有貨梯。貨櫃就被貨梯運轉進大廳對面的那間房。
我偷偷看過,大廳監控無數,房間裡還有警衛守著,當時開門的瞬間,我看到房間裡還有很多個相同的貨櫃。
那貨櫃被推進房間時發生意外,裡面有東西撞擊,還有哐啷水聲,那東西力道很大,貨櫃險些沒被撞翻,好幾個警衛跑過去扶著才穩住。」
丁燳青:「裡面關押著的東西可能跟奇幻夜有關。」
岑今:「百分百有關了。不過你被襲擊,現下多了需要注意的地方。為什麼襲擊你?那是什麼東西?跟遊輪有什麼關係?跟奇幻夜、主辦方又有什麼關係?」
丁燳青:「今晚的奇幻夜我要去。」
「那我想辦法混進貨櫃房間查探清楚。」頓了頓,岑今忽然詫異:「你怎麼能進奇幻夜?」
丁燳青:「我找人弄了一個馴獸師的身份。」
「……艹。」岑今臉色有點奇異地睨著丁燳青,趴著椅背問:「你哪來這些三教九流的門道?他們就沒懷疑你是釣魚的?」
主要丁燳青那氣質不像作奸犯科的人,怎麼讓人相信他的?
丁燳青溫和地說:「錢 講道理,做好這兩樣,世界上沒什麼事辦不成。」
錢他能理解,至於講道理……「用拳頭說的道理?」
「偶爾需要一點非常規手段才能讓人聽進我的道理。」
岑今睨著丁燳青溫和的笑臉,抖了抖胳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起身去洗澡。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磨砂玻璃一道身影若隱若現,丁燳青側坐著,低頭定定看著手背細碎的傷口,猶如一個坐禪入定的禁慾僧人。
暮春將入夏,天氣已然有些炎熱,但大海晝夜溫差大,白天熱氣全被驅散,應該不會感到悶熱才對。
丁燳青如是想著。
眼角餘光瞥見出來的岑今,他在浴室裡就換好衣服,黑色的襯衫和同色牛仔褲,襯衫背面一個碩大的骷髏頭,正面領子開得低,露出胸膛和鎖骨。
脖子戴著一個黑皮choker,掛著一顆銀子彈頭,垂在鎖骨中間,
赤腳走出來,地毯留下濕漉漉的腳印,岑今渾不在意,一把癱坐在柔軟的床上,從行李箱裡翻找出高跟馬丁靴穿上,慢吞吞且不耐煩地穿鞋帶、綁鞋帶。
折騰一番後,鞋帶穿錯孔,他再一扯,徹底亂成一團,必須再拆開重新穿一遍,這對沒耐心做細緻工作的岑今來說是一項大工程。
他瞪圓了眼睛,如遭雷劈的不敢置信中,似乎還有點委屈。
丁燳青一下笑出聲,岑今敏感地抬頭瞪過來。
丁燳青:「鞋新買的?」
岑今悶悶不樂:「巫雨潔推薦的,她說搖滾得有合適的服裝。」
丁燳青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一次性手套套上,朝這邊走來:「choker也是?」
「什麼?」岑今順著他目光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點頭說:「有點緊,不太舒服。」
「挺好看。」
丁燳青單膝蹲下來,把岑今的腳放在膝蓋上,幫他拆掉鞋帶重新繫上,穿針飛線似的格外穩、快,在岑今手裡像團亂麻,到他手裡服服帖帖。
直到兩隻鞋鞋帶都綁好,岑今才訥訥說:「其實我能脫下鞋子的。」
丁燳青頓了一下,似乎也才想到還有這可能,笑了笑,摘掉手套說:「做都做了。」
說完停在岑今面前,駐足了幾秒,轉身拿衣服去浴室,不一會兒就是水聲嘩嘩。
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