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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看過不少高階詭異的頭顱,卻從未真正殺過人類,唯一一個人類小boss李振中還是王靈仙他們殺的,所以此刻面對慘死同類還鮮活屍體,黃毛的心情是複雜的。

人類的活屍、死屍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真正面對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岑今心裡同時浮起畏懼和悲憫,但他臉上的表情和目光卻很平靜,就好像他的畏懼是對生命的敬畏、悲憫是對弱小生命容易消亡的同情憐憫,是他自然而然、由心而發的情感。

可是心頭被脆弱情感籠罩的同時,理智的大腦仍然盡心盡責驅使著身體的行動。

過了小半會兒,死者終於停止抽搐,岑今伸手翻過死者檢查他的兔頭,脖子處有黑色的線和倉促縫合的痕跡。

從死者被砍下頭顱到他跳下來檢視只過去不到三分鐘,這顆兔頭就被縫合在死者的脖子上,速度很快,來去時沒有影響汙染波動,也有可能汙染被酒店的詛咒吞噬,否則他不會察覺不到。

屍體還是溫熱的。

岑今順著縫合痕跡觸控兔頭,手臂陡然一僵,瞪著籃球大小的黑色兔頭,果然所有可愛無害的東西只要放大就會帶來生理恐懼,這顆兔頭比尋常兔頭大個七八倍,臉部橫肉突出,尖銳的牙齒幾乎刺穿下唇,眼睛紅彤彤,邪惡感十足,毛髮逼真,只是又髒又破舊,還沾上血液。

看上去就像一隻十幾年的老玩偶目睹兇案現場,因此浸染出煞氣,事後被清掃扔進垃圾桶,幾經流浪而呈現出破舊詭異的恐怖效果。

但比它外貌還恐怖的是岑今觸控到毛髮下面真實的肉感,他小心撥開兔毛,看到下麵粉色的肌肉紋路,心中震撼不已。

這是一顆真兔頭,不是玩具。

哪來這麼大一顆兔頭?為什麼縫合在這人的頭顱上?他被殺是因為房間裡的幽靈作祟,還是那副詭異畫像?

岑今立刻抬頭看向客廳電視牆的畫,果然見到一幅詭異的黑兔人畫像,不過畫像裡一共七個兔頭人,齊齊抬頭看著畫像外盯著它們看的看客,彷彿正在思索是否抓一個看客放在餐盤當食物。

他起身正要走近觀看,突然房門開啟,闖進來一女兩男,恰巧看見兇案現場和麵孔陌生的黃毛,頓時臉色劇變,女人尖叫,兩個男的立刻掏出手槍試圖控制兇手。

岑今無奈舉手,用蹩腳的英文解釋:「我是樓上的住戶,看到這房間主人被鍘頭的一幕,所以下來檢查。」

兩個持槍男人應該是酒店保安,繞過來正對死者的黑兔頭不由倒抽口氣,互相對視一眼,詢問岑今:「有沒有能夠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只要非專業術語的英文對話,岑今就能聽懂,他只是不會說。

因此他將口袋裡的門卡扔給保安,上面有酒店房間的基礎資訊,只有顧客才能持有,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兇手的猜疑,不過他此刻也沒其他證明方法了。

不料保安看完就選擇相信岑今並將門卡歸還,收起手槍說道:「快走吧,今晚的事情別說出去,也別好奇。」

那女人滿臉恐懼地站在死者身旁,聞言猛地扭頭瞪著他們說:「為什麼放過她?你們知道什麼?我丈夫的死跟你們究竟有什麼關係?如果不說,我立刻報警。」

「女士,您儘管報警,反正應該擔心關係曝光的人不會是我們。」

女人僵硬:「什麼意思?」

「女士,您要知道我們塞納河酒店有一個更出名的名字:情人酒店。然而兩位的婚戒很明顯不是同款,還需要我說得再詳細一點嗎?」

女人後退兩步,不安地思索片刻,露出冷靜的表情說道:「你們能保證警察不會追查他的死因和人際關係?」

「當然不會,你們不是第一例——」意識到說錯話,保安趕緊生硬地轉移話題:「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