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頑固肥胖的體質,喝口水都會長肉,餓到死也減不了半斤。
珍妮的同班同學龐海妹就是擁有這樣一種可憐體質的人。
龐海妹身高一米六,體重二百四十斤。
龐海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光線最暗的角落裡,她的視力並不好,肥圓的鼻子上架著一副八百度的近視鏡,她的個頭也並非全班女生中最高的,而之所以把她安排在最後一桌,是因為坐在前面她會擋住後排同學的視線,而且……她太胖了,沒有辦法和別人坐同桌,她一個人就幾乎能佔據兩個人的空間。
所以她唯一的容身之地只有教室的最後面,一個人一桌,坐在那裡像一座孤山。
孤山龐海妹沒有朋友,大家似乎都認為擁有一個肥胖的朋友是十分沒面子的事,既不美觀又不靈活,冬天行動笨拙夏天體味酸臭,跟胖子站在一起,感覺連自己都會被人一同厭惡。
人人都不喜歡胖子。
醜陋,蠢笨,髒臭,智商低下,成了必不可少的,用來定義胖子的詞彙。
的確,龐海妹的學習成績並不好,“也許你的大腦也被脂肪塞滿了。”老師在她不及格的考卷上給出這樣的批語。
做為成績在全班倒數十名內的珍妮,終於在課餘補習班裡和龐海妹有了第一次的交集,兩個人的英語在這一次的摸底小測驗中並列倒數第六,不得不在放學後留下來接受補習輔導。
“兩人結組背單詞,半個小時後考聽寫,錯誤率在40%以上的人課後補習一週!”英語老師命令道。
珍妮不得不和成績與她相當的龐海妹結組背單詞。
這是她第一次正眼打量龐海妹,即便在對方臉上盯了又盯,可她還是無法對這個胖女生的相貌產生一個清晰明確的印象——因為對方的五官完全被臉上鼓鼓的肉擠住了。
珍妮皺了皺眉,心中產生了一股厭惡,坐在對面的這個人胖也就算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鼻子裡呼哧呼哧的粗喘,好像對於她來說連呼吸都是極為費力的事情,珍妮感到不斷地有熱氣夾著一股子腥甜的奶味兒噴在自己的臉上,這讓她不得不屏著呼吸,並且把課本豎在面前用來擋住這噁心的氣息。
“我……我背好了……”龐海妹喃喃地開口,帶著濃重的鼻腔音,她並沒有感冒,也不是鼻塞,她平時說話就是這樣的聲音,珍妮想也許連她的鼻腔都被脂肪塞滿了。
“那你先默寫吧,我來唸。”珍妮皺著眉頭,龐海妹嘴裡的奶味兒更重,“你是不是吃什麼奶製品了?”
“……我……我剛吃了塊兒……幹乳酪,你要不要?”龐海妹打了個嗝,小心翼翼地問珍妮。
老天,珍妮簡直有了掀翻桌子的衝動,胖成這副樣子了居然還吃這種東西!自甘墮落的人就別怪別人瞧不起!
“我覺得你該減肥了。”珍妮直言不諱地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小被爸媽慣,長大了被娃娃臉慣,她自己至今還沒學會慣著別人。
“我……”龐海妹一下子脹紅了臉,這使得她的整個面部更加顯得腫脹不堪,“我減不下去……”
“你能別再吃這些東西了嗎?一天吃三頓已經是極限了,你還吃這麼多零食?”珍妮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她早餐只吃了一個雞蛋,中飯晚飯都沒吃,這會兒餓得前心貼後背,餓腹本就容易致人易怒,面前這個女生居然還在她面前吃東西!
“我……我餓得不行了,忍不住……”龐海妹拼命低著頭,羞窘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好吧……是地洞。
受不了了!珍妮抓狂地撓頭髮,正要起身遠遠地坐開,英語老師已經中止了背誦時間,然後開始聽寫考試。
珍妮從學校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娃娃臉放學時給她發了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