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莊妃放開容衍,對竹香道:「把本宮殿裡的外傷藥拿過來。」
「是,娘娘。」
莊妃坐下,沒讓巧兒起來,問她:「四皇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御花園,你把御花園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告訴本宮。」
於是,巧兒把他們從出了宜蘭宮發生的事都說了,她語速快,聲音清脆,吐字清楚,聽著這些瑣事也不讓人生煩。
說到四皇子怎麼會出現在御花園的時候,巧兒沒有說自己的猜測,只是把她所見客觀說了出來。
莊妃點著案幾,懶懶道:「四皇子衣服上染了墨?」她嗤笑一聲:「這倒是他會做的事。」
這個時候,竹香拿著膏藥回來了,側殿的宮人也打了乾淨的溫水過來。
莊妃還是沒叫巧兒起來,讓巧兒跪著。她用面巾浸了溫水,擰到半乾,然後輕輕給容衍擦臉。
容衍這會兒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痛,面巾挨著臉,他瑟縮了一下。
莊妃有點氣,又難得有點兒心疼他,沒好氣道:「你四皇兄借著開玩笑之名蹲在你面前使勁掐你臉,你不知道一腳踢向他的下三路?就說你是本能反應好了,也不是故意的。」
殿內有一瞬間的安靜,只有小糰子含糊的詢問:「下……三路,是什麼?」
莊妃給他簡單擦了臉,把面巾丟回水盆裡,掃了一眼巧兒,「等會兒讓你大宮人告訴你。」
她開啟蓋子,食指中指沾了藥膏,輕輕在容衍臉上紅腫的地方推開。
「過兩個時辰,讓巧兒再給你上一次藥。」
「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做事。」後面這句明顯是對著巧兒說的。
莊妃起身,居高臨下俯視他:「你今天也算是招了無妄之災,今日的練字任務就免了,待會兒我讓小廚房給你做碗甜湯。」
她抿了抿嘴,道:「衍兒,別怪我說話難聽,今日這事,哪怕你受委屈了,也只能自己受著。鬧大了,顯得你小性不說,惠貴妃也不是好惹的,我可惹不起她。」
或許是自揭了短處,莊妃有點下不來臺,匆匆走了。
觀眾們卻快炸了。
「那個四皇子就是妥妥的熊孩子啊啊啊!」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喜歡孩子的原因了,像衍衍這麼乖巧可愛的終究是少數。」
「來了來了,共沉淪的又來了。」
「呵呵,如今說實話也是共沉淪了。」
或許是旁觀了幼崽受委屈,看直播的觀眾們戾氣也暴增。
後來的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我是不是進錯房間號了。」
因為幼崽的直播一直開啟,觀眾們不可能隨時都守著看,所以大部分情況下,觀眾們都是幾波人輪流著的,然後有「課代表」就一天事情進行文字總結。
像冬日裡,幼崽沒出門,一天時間就唸書,寫字,玩耍,晚上跟山色空濛他們交流。
那麼「課代表」就只會簡單概括一下,約摸就一行字。
但今天就不一樣了。
林其正在整理病人的病歷,通訊裝置突然響起,有人他,他微微皺了皺眉。
「衍衍。」
容衍渾身顫了一下,小腦袋埋得更低了。
「衍衍。」
小糰子低著頭不吭聲,下擺上慢慢暈出了兩團濕跡。
巧兒蹲下身看去,急了:「殿下——」
「殿下,你是不是很疼。奴婢,奴婢」
容衍虛虛抓住她的肩膀,「巧兒,你抱我回內室吧,我想睡覺。」
巧兒張了張嘴,只憋出一句:「好。」
容衍躺在床上後,就讓巧兒出去了。
他鑽到被子裡,才帶著哭腔道:「空空哥哥,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