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含笑花開而不放,似女子笑而不語,故有矜持,含蓄,端莊之意。」
李禾微微張圓了小嘴,沒想到他從路邊隨手買的花,還挺有門道。
「七公子,你懂得好多。」
容衍搖頭:「這些都是尋常,鄉間隨便一個藥郎」他突然頓了頓,然後才道:「鄉間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
「可我就不知道。」
容衍:「因為你還小。」
小孩子最不喜歡旁人說他小了,可說這話的是七公子,李禾又不能不高興,只能有點小怨念了。
李恕淡淡掃了一眼弟弟,李禾立刻挺胸抬頭,面帶微笑。
容衍對二人的互動感到好笑,嘴角微翹。
李恕見狀,微微垂下眼簾:「我們往前走吧。」
李禾大聲道:「好。」
在選竹編的時候,李禾陷入了選擇困難症,他覺得小狐狸很靈動,小兔子很可愛,小老虎很威猛,小燕子很……
反正,嗯……他就是看每一個都好喜歡。
他選得正興起的時候,發現攤子邊上別著一個竹蜻蜓,他取了下來,拿到容衍面前:「七公子你看,這個竹蜻」
李恕伸手搶過了竹蜻蜓,她動作太快,太突然,李禾和容衍都懵了。
李恕把竹蜻蜓別了回去,撿了幾個李禾之前喜歡的竹編,付錢,拿上東西走人。
李禾:「誒??」
怎麼回事啊!
「長姐,長姐等等我。」
容衍也跟了上去,心裡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絲漣漪。
最後容衍藉口沒有給李禾買竹編,有失所諾,盛情邀請他們去茶樓坐下暫坐歇息。
外面到處都在討論今日狀元出行的盛況,真是應了那句「十載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在說狀元的事,後面就扯上容衍了。
容衍就很:???
他又沒科舉,這個時候拎他出來幹嘛。
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他。
外面的書生道:
「小生如今可慘了,功名沒考上,帶來的盤纏卻悉數用盡了。竟不知回鄉後如何面對父老鄉親,真是可笑可嘆。」
「怎麼會,王兄出門時,不是帶了好幾百兩嗎?」
對於考中功名的人來說,沒考中的才是大多數。如今塵埃落定,他們縱使再想翻盤,也得等三年後再戰。
然而眼下,他們需要面對更加窘迫的情境。
功名沒考上,錢快用完了。
眾人一下子有了共鳴,紛紛大倒苦水。
「那商業圈真是害人的東西,我進去逛了一圈,再出來時,東西沒有多少,錢卻用得差不多了。」
「沒錯,三年前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噓,你們小聲點,這商業圈背後的主人可是當今七皇子。你在這兒議論,不要命了。」
「蘇兄說得沒錯,你們忘了年前,有人議論七皇子是非,別說科舉了,直接名聲盡毀,徹底斷了前途,我們啊,不過是升斗小民,惹不起惹不」
「的確是可笑!」樓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斥聲,「身為讀書人,不以文章論長短,卻在背後議是非。你們這種人若是考中了功名,做了官,才叫蒼天無眼。」
話音落地,說得熱火朝天的大堂頓時鴉雀無聲。
半晌,才有人憋紅了臉,吭哧道:「什麼人,藏頭露尾的,非是正人君子。」
李恕正要出去,卻被容衍攔住了。女子到底與男子不同,更何況,外面都是一群可以殺人不見血的酸生。
李恕的一番話,足夠叫他心中溫暖了。
他早就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