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尋常人家這個年齡的女子都當奶奶了,哪像她……」
「還有她那個女兒,要不怎麼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呢,她女兒也不是好貨。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搞過了,居然得了青樓女子才有的髒病。」
眾人只覺得一陣噁心,也有人面露淫。邪,「你們說前榮安伯夫人和她女兒都是這個德性,那榮安伯府的庶女們能好到哪去,還有前榮安伯夫人的孃家姑娘。」
「說不定都是假清高呢,讓她們嘗了男人的那物什,恐怕要死要活的哭著要,再也離不開了哈哈哈哈哈哈。」
「對對對,說得有理啊。」
眾人一陣大聲嘲笑,其汙言穢語不堪入耳。然而卻是普通百姓最樂意說的。其傳播速度,簡直像插了翅膀,一夜之間,全京城都知曉了。
一輛馬車裡,不停傳來沉悶的聲音。
風掀起了車簾一角,露出裡面的大缸,以及缸裡的人。
眾人口中議論的前榮安伯夫人此刻就呆在缸裡,被人砍斷了四肢,刺瞎了眼睛,割了舌頭,毀了容。
端凝趴在缸邊,笑盈盈道:「我把你的耳朵保護得很好,他們說得那麼大聲,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端凝偏了偏頭:「我知道你討厭府中的庶出子女,他們名聲壞了,你心裡肯定偷著樂。但是你孃家人肯定恨死你了,有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姑母,和俞愢那個不知檢點的表姐妹,你孃家姑娘還能說到好親事嗎?說不定連男子的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大缸都在微微晃動,水中很快浮現了幾縷暗紅。
端凝抬手挑起俞母的下巴:「你看看你被我弄成這個鬼樣子,有人來救你嗎,沒有。」
她嫌惡的扇了俞母一巴掌,又拿手帕仔細地擦手指,漫不經心道:「喔,我忘了告訴你。」
「俞煾當初墜馬,是我算計他的。我在抽籤盒做了手腳,又讓人慫恿俞煾提前抽,讓他抽中外族馬,然後我又幹了什麼?喔,我沒幹什麼了,但我知道五皇子馬術好,肯定會激怒外族人,而你爭強好勝又騎著外族馬的兒子就是出頭鳥。」
「不過我沒料到前榮安伯會被氣死。其實他死不死都沒關係,爵位反正是珍哥的。我也打算好好過日子了。」
「可是你們不老實。」她嘆息了一聲,像是非常失望一般。
「那個小廝是你派來的吧,掐著時間,為了引得我在八月早產。」
缸中的俞母咧嘴笑,無聲嘲諷。
端凝也不惱,她還是輕聲細語的:「我呢,珍哥死了,孩子也沒了。拖您的福,我娘也沒了。」
「我這副身子也垮了,如今也就是多活幾年或者少活幾年的區別。」
俞母漸漸笑不出來了。
「唔唔……唔唔唔唔……」她以頭撞擊大缸,看著是在給端凝磕頭,瞎了的雙眼流出兩行血淚來。
端凝扶住她,與她抵額相觸,姿態甚是親密:「別激動。我們之間的帳慢慢算,你還不完的,讓你女兒還,你女兒還不完的,讓你孃家人還。」
她慢慢退回原來的位置,嘆道:「欠了我端凝的,總得給我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榮安伯府這事鬧得不大不小,不大,是因為死去的俞珍和三公主都彷彿隱去了一般。不小,則是因為俞母俞愢被拉出來反覆唾罵,她們的醜事傳得人盡皆知。
連帶著榮安伯的庶出子女,俞母的孃家,平日來往的親屬全都遭了殃。
京城裡的世家心裡門兒清,這事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明玄帝心裡也有譜,雖然有些不贊同,但到底沒管。
眾人見皇上態度如此,更加不會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