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玉長嘆道:“咱倆落在這女人的手裡,這輩子是別想逃跑了,我和她混了大半天,這才發現她不但聰慧詭譎,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我們從西崆峒派的創立,一直談到北天山的沒落,武林掌故,各門各派,她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金雷冷冷地道:“你好像被她迷住了!”
胡中玉苦笑道:“這是什麼話?在這半日談話中,我發現她是很寂寞又可憐的女人,為了某種原因,使她變得相當無情。”
金雷哼了一聲道:“你由可憐變為同情,由同情變為愛慕,我看你是忘了她是個紅粉魔頭,舉手投足間都可殺人……”胡中玉長吸口氣道:“我並沒這個意思。”
金雷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胡中玉一怔道:“什麼事?”
金雷壓低了聲音道:“逃跑的事。”
胡中玉突然跳了起來,道:“這裡房間無數,根本無路可逃!”
金雷冷笑道:“今天我發現有條路可通外面。”
胡中玉問道:“在什麼地方?”
金雷道:“現在你先不要問什麼地方,只問你有沒有意思逃開這裡?”雙目灼灼如神,不瞬地盯在胡中玉臉上。
胡中玉沉思道:“如果真有這個機會,我當然願意試試。”
他轉了一下眼珠子道:“不過這裡的秘密卻使我發生非常興趣。”
金雷一怔道:“什麼秘密?”
胡中玉道:“寒門全死的秘密。”
金雷冷笑道:“你何必說得那麼好聽,你只不過是不願意離開那個女人而已!”他心中一怒,面上立刻變了顏色。
胡中玉凝重地道:“金雷,我請你相信我的友情,咱倆同生共死已不知多少次,我斷不會輕易出賣自己的朋友。”
金雷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胡中玉一愕道:“關於哪方面的?”
金雷道:“那頭豹子。”
胡中玉大笑道:“一頭豹子又會有什麼秘密?”
金雷凝重的道:“這個豹子與眾不同,它不是豹子而是活生生的人,此人叫丁傑,裝成一頭豹子,追隨傷心女……”胡中玉一呆道:“有這種事?”
金雷道:“此人恨那少女,直入骨髓……”胡中玉輕哦一聲道:“這個我倒沒想到。”
金雷翻轉身道:“明夜我要逃出去,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胡中玉道:“好!咱倆試試運氣如何。”
兩人皆在黑暗之中翻著身,卻沒有一絲睡意,可是誰也不願再開口,各想著自己心事,只盼這長長的夜早點過去。
次日,丁傑穿著那張豹皮又督促金雷去工作,他今日顯得相當沉默,自始至終還沒和金雷說過一句話。
可是他目光卻愈來愈怨毒,彷彿有人搶去了他的什麼寶貝似的,苦喪的神情使金雷心中生寒。
過了一會兒,丁傑道:“金兄,請你把那柄劍借給我玩玩好吧。”
若無相當交情,在江湖上隨便開口向人借劍,定會引起一場誤會或不快,但金雷是個耿直豪爽之人,他淡淡的一笑道:“這柄劍你認識?”
丁傑道:“上碧下血,江湖第一名劍!”
金雷將碧血劍拔了出來,道:“你若喜歡,我便借給你玩玩。”
丁傑伸手接過,道:“待會兒我便還給你。”
他拿著碧血劍轉身出了房間,剎那間便消逝不見,金雷雙目一皺,腦海中有若電光火石,忖思道:“他突然向我借劍幹什麼?”
他點頭道:“也許他有什麼目的……”
金雷一時覺得好奇,偷偷溜出外面,遠遠的跟在丁傑身後,只見丁傑在這地底之城中,一連穿過七八個房間,非常詭秘的停立在一間放滿柴火的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