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的日子天天快樂,何必在意生日怎麼過……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若珊被感動得眼淚蓄滿了眼窩,像一泓清透的池水。
大家又起鬨讓若珊和顧海軒合唱一首,是一首男女聲對唱的老歌,同樣被兩人演繹得聲情並茂。
夜色迷人。、
酒,夜色,音樂,異鄉……
孤獨感和脆弱,在共同的作用下顯然被強化了。如果再有一個溫暖的肩膀可以依靠,一切便可以趁虛而入。
曲終人散。顧海軒和若珊走在最後。
“要不要我送你?”顧海軒突然提議道。
若珊說“太麻煩了吧?……”那意思很明顯並不是在拒絕,而是一種必要的禮貌。
“不麻煩,反正順路。”
顧海軒的車子在一路暢通無阻的路面上飛馳。中間苗若珊有兩次覺得暈車,想吐,顧海軒體貼地把車停靠在路邊,扶著她給她捶背。若珊的酒沒少喝,被夜風一吹,乾嘔了幾下,沒吐出什麼。
他過馬路,跑進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超市給她買來礦泉水,問她:“感覺可好點?……”
“沒事,讓你見笑了……”
“還這麼客氣,看來是沒怎麼醉……”
車子停在若珊租住的公寓門口,顧海軒要送她上樓,她卻執意不肯。他們在他車裡坐了一小會。她的頭到現在還是暈的,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沒精打采,挺直的四肢如一枚開放的海星。顧海軒開啟音樂,王菲的《不變》很靜地傳來,有一點傷感的力量。
“你曾是我的天/讓我仰著臉/就有了一切/要我如何面對/沒有你的夜……”
顧海軒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若珊殘存的那一點理智也瀕於崩坍了。若珊使勁兒抽回自己的手,然而這時他已經將她的頭輕輕搬到自己的肩上,像珍惜一件愛物一樣的,摟著她。
若珊徹底迷亂了。
“你太會趁虛而入了,給我聽這樣的音樂,考驗我?”
“哪裡……別想那麼多,我不會傷害你的,靠我這呆一會吧。什麼也別想……”
若珊像是被催眠了,順從地倒在他結實的胸懷裡。她已經把自己融化了,失去了防備和抵禦的力量。
她朦朦地問:“是不是你對每一個新認識的女孩子都會這樣?”
“瞧你說的……我成什麼了……你和別人不一樣!”
——被他說中的,何嘗不是她早就在心裡這麼認為的?!在若珊心裡,顧海軒具備了她想要的那種男人的所有優點,而這些,都是她家大成所沒有的。
他真誠地告訴她:“自打你來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有一種特別想接近你的感覺,那種感覺其實在我心裡,特別特別強烈……”
他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經久徘徊不去。——怎麼辦?這時候,只要再有一個因素,她就可以全線崩潰而屈服在他手裡。但她還是剋制著自己。他吻了她。她只能到此為止,讓他吻。當他繼續把手伸向她的衣服,急不可耐地去解她胸前的紐扣,她狠命地制止了她,並且,流下淚來。
他慌忙地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她的淚水已經把他的肩濡溼了。他吻去她撲簌簌溢位的淚水,沿著她冰涼而圓潤的臉頰,一路吻下來……
她說:“對不起,我們不能,我們還要做同事的,不能……”
他就此罷手。帶著還沒有展開戰局便已經偃旗息鼓的失望和不甘。
她說她不想讓雪球越滾越大,到最後不可收拾的結局。他說他明白,他理解。
顧海軒的手機恰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在電話裡對他的妻子敷衍著,說就快回去了,已經在路上了,耐心地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