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心臟在隱隱抽搐著﹑絞痛著。
不久﹐那名錯手殺了闕的囚犯﹐在牢獄中意外身亡﹐他曉得是小何他們所為。
在醫院的停屍間﹐他依舊掛住那抹灑脫的笑臉﹐凝視住那具雪凍得蒼白的屍體﹐他溫柔的說﹕「闕﹐你終於出來了﹐我們回家吧。」俯下頭﹐在那沒有血色的唇印下一吻。
領回冷闕的屍體﹐把他安葬﹐然後每年的那天﹐他都會來掃墓﹐把自己發生過的事情全告訴他。
由始自終﹐他沒有淌下一滴眼淚﹐饒是淚意亦沒有。
「我是來面試的。」他漾起那抹灑脫的笑容﹐面試場的所有人莫不陶醉其中﹐震憾著全場。
「那﹑那請你唱一首歌曲……」阿滿﹐他後來的經紀人﹐紅著臉結巴地道。
於是﹐他唱出那首讓他懷緬的歌曲……夜深了﹐無緣無故﹐紅了雙眼睛﹐開始想你喜愛夜深了﹐重頭回看﹐從前的眼光﹐多麼悽美回憶中﹐留下痴心日記﹐縱使一知半解﹐心仍懷念你只有夢中見﹐尋求跟你﹐和我再一起﹐浪漫迷離喜愛望真你﹐如何完美﹐陪我天際飛﹐寫愛傳奇令我開心﹐全是不講道理﹐贈我哭聲笑聲﹐都完全是你心中早意料﹐沒法再一起﹐再回頭﹐只恐怕夢境粉碎最痛苦的痛苦﹐不能忘掉你……夜﹐原來可以這麼寂靜﹐這麼安靜無聲。
男人不吭一聲﹐只因他仍停留在久遠的記憶中。
「永……」喉間像是被什麼哽著﹐他凝睇住那勻稱的背肌﹐徒能喚出男人的名字。
男人﹐肅靜得令他心慌。
「那時……」男人悅耳的嗓音響起了﹐卻是吵啞的。「闕臨死前說愛我﹐用著渴望的眼神望住我﹐我當時好想回答他﹐好想跟他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永……你……」洛煌伸出手欲碰觸那完美的背脊﹐就在碰之際﹐又縮回手。
「後來我遇到你……才明白 ……那時……我想跟闕說……」背對著洛煌﹐哽咽著﹐漂亮的手緊緊地抓著床單﹐身體在抖震。「……我愛你……闕……我好愛你……」冷闕死前那渴望的眼神﹐盼望著永相隨的一句……愛語……他不僅要承受失去戀人的痛苦﹐還要承受濃濃的悔意﹐悔恨著沒有來得及表達自己對戀人的愛意。
「他知道的……」洛煌從永相隨的背後擁住他﹐把他納入懷中﹐無聲滑落的淚水淌落在他的背脊﹐嗓帶吵啞得幾近不成聲。「他知道的……在你們一起生活的日子……他知道你是……愛他的……」心被他們之間的愛情劃上一刀﹐卻不是因為冷闕有幸能得到永的一句「我愛你」﹐而是他明瞭在冷闕死後﹐永為何沒有哭過﹐因為……他不願永相戀他們為他的悲痛而傷心﹐所以他在笑著﹐身邊的人便會為他的笑而笑﹐然後……把真正的悲傷葬在心底……永相隨靜靜的任由洛煌擁著﹐閉上一雙經歷過無數痛苦而磨練出來的神秘眼眸﹐晶瑩的淚珠滴落在被子﹐形成一片水漬。
忘不了﹐忘不了你聲音﹐可惜不再有浪漫﹐可惜湧進了寂寞離開了﹐離開了情愛路﹐上演終結這段落心碎了人哭了﹐人哭了你可知﹐想起走過每段路﹐想起走到了動搖忘不了﹐忘不了曾有夢﹐當中總有你伴著﹐逝去了沒法再說再笑再共渡這生的破曉﹐別了方知當天可以共對真的太少沒法再對你說你活在我心這樣微妙﹐想起了不禁又再哭了……歌詞﹕郭富城……不能忘掉你﹐忘不了第二十六章~~~不平靜的聲音昨晚他擁著永﹐倆人不再說話﹐後來不知不覺間﹐變成永把他緊抱住﹐反而是他哭累了的緣故﹐在永溫暖安全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醒來之際﹐永已不知去向。
床頭放著一張紙條﹕「我出去一會。」他揪開被子﹐赤祼著古銅的健美軀體﹐發呆似的梭巡這個沒有永而空蕩蕩的家﹐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又似是混亂如一團打結的線。
一個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