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就那麼看著賈政不說話,讓賈政分辨的話說不出口了——賈母這樣哭鬧,也是為了多替賈政爭些產業,他非得說自己無辜,別說賈赦了,就是賈敬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賈敬可不光是族長,人還是賈家頭一個考中了文進士的人。這個人一直都是賈政暗中攀比的,現在被人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賈政自然要面紅耳赤的向賈母跪下:
「母親一片為子之心,兒子感激不盡。可是朝庭自有律法,兒子也不能眼看著母親為了兒子受責。所以按著律法分家,兒子再無怨言。」
自己都哭鬧成這樣,賈赦還是不鬆口,賈母也知鬧下去不會改變結果。聽到賈政給自己臺階下,又抱著賈政哭了一鼻子,算是給這件事劃了個句號,剩下的產業劃分,就由賈敬三人去外書房商量了。
對這個結果,張夫人說不上滿意還是不滿意,這一次賈政一房拿走的東西,說起來比上一世還多些,可是張夫人敢保證,他們的日子一定比上一世還難過!
不說這一世二房搬出榮國府的時間太早,讓賈政與王夫人無法以榮國府當家人之名經營人脈。只說王子騰被去了官,什麼時候能再啟用都是個未知——現在大皇子可是剛剛入朝聽政,要拉攏也是拉攏有實權的人,還能看得上去了官的王子騰嗎?
沒了王子騰的扶持,不能用榮國府當家人的名頭出面交際,賈政想升到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都難,說不定這一世會一直呆在工部主事這個位子上。
而賈珠,是註定不能搶走賈璉國子監名額了,國子監祭酒李家,也不會再把女兒嫁給賈珠了吧?這樣倒讓李紈不用重複原著裡的命運了。張夫人想起上一世李紈與王夫人鬥法,覺得這倒是一件憾事。
細想想,也不是沒有讓她滿意的事:賈元春其實已經出生了,就在這一年的大年初一,還是被賈母與王夫人大造化不離口。不過即然分家了,那份大造化就由二房自己去享受吧,大房就不摻和了。
而那位歷劫而來的神瑛侍者,張夫人怎麼那麼不相信還能託生在王夫人的肚子裡呢?
一來人家可是要在溫柔富貴之地走一遭的,將來該出生的時候,二房可擔不起富貴兩個字了。二來不是張夫人瞧不起賈政,那貨除了比賈赦會裝一點兒外,還能對已經毀容後的王夫人夫妻和諧?
君不見原著裡賈政有數幾次去內院,可都歇在趙姨娘的房裡。
第71章
張夫人有些壞心眼的想, 不知道那僧道這一世發現神瑛侍者預定的父母不和諧, 會不會幫著王夫人霸王硬上弓。張夫人想到這裡都有點期待起來, 覺得自己有必要在賈政一房搬出榮國府之後,也該多注意一點兒。
正想得開心,賈璉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過來,張夫人低頭一看, 賈璉的面板上竟然有一些暗灰色的東西溢了出來,小嬰兒明顯覺得不舒服, 哭鬧的十分讓人心疼。
賈璉這次的哭聲, 比起原來可大得多了,讓人一聽就覺得孩子一定十分難受或是受了傷害。頭一個闖進來的就是趙家的, 一臉焦急的看向襁褓裡的賈璉, 急得淚都快下來了:「哥兒這是餓了還是溺了,怎麼哭得這麼大聲?」
張夫人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賈璉已經變得白淨的小臉上, 怎麼會一下子多出那麼多暗灰色的東西,張興家的卻一眼發現了:「我記得抱哥兒過來的時候, 讓你給哥兒擦手臉來著, 怎麼竟這樣髒?」
趙家的聽了有些畏懼的縮了縮頭:「哥兒太小了, 又要出自己屋子, 我怕哥兒著了風,就沒擦。」
張興家的剛想罵人,就被張夫人給制止了:「趙家的也是擔心哥兒,不必罵她,還不快些把哥兒抱回去好生洗洗, 洗的時候把門窗都關好了,火盆子也多升一個,別讓哥兒涼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