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空間,一種極為厚重壓抑的男子聲音開口道:“似乎有生人的氣息啊,很久沒有生者敢來到度朔山呢,神荼,我似乎已經遺忘了鮮血的味道……”
“是嗎?”某個空靈的聲音在黑暗中回道,“或許是什麼人想得到度朔山所謂的秘密寶藏吧。沒有必要睜眼,當作是無聊的消遣吧,鬱壘。對於人類我們已經不必理會了,規則已經制定,放任它自我運轉就可以了……”
“外面那個可以不用理會,但眼前這個似乎不可以呢……”黑暗裡突然多了一隻半眯的眼眸,散發著深藍的光輝,帶著一種屬於死亡的死寂氣息,鬱壘的聲音道,“竟然可以憑靈體直接進入我們的封印,還將大部分的力量都帶到這桃母的主幹裡,真是有些超出我們預想的強啊。”
隨著他的話,黑暗中的空間似乎扭曲起來,那眼眸所視的地方,漸漸浮現出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孩。他出現的時候,遍佈整個桃母內部空間內的神的威壓竟立時向四周一退。
男孩似乎只有八、九歲年華,近乎虛無的模糊面容上帶著種悠遠神秘卻偏偏純淨如水的淺笑,卻向著黑暗中的某處點了下頭,開口童音道:“好久不見了,神荼。你似乎很不好啊?”他說話的時候,四周的黑暗也淡去幾分。
目光觸及的時候,黑暗中隱藏的神祗睜開了金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孩,目中似有一絲疑色:“如果我沒有看錯你那幾乎不存在的神印,你是洛神。洛水之神……三千年前被當作神一樣崇拜的你,三千年前最強的人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弱小?”
聽了他的話,男孩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緩緩地道:“強與弱本來不過是相對的存在,即使是在現在的這個世界已經無人可敵的你們,在死靈界未必就是最強的……你連這個道理都沒有弄明白嗎?神荼。”
一旁銀眸的鬱壘卻是開口道:“似乎你還不明白,你已經觸及了你不該觸及的領域……”他的話也是作為一種宣判而存在的。封閉的空間內不知從何處幻化出千條銀白的絲線,幾乎在出現的同時就已將男孩包裹其中,把那襲對男孩來說頗為寬大的白衣霎時勒緊。
“等……”神荼似乎本有阻止的意思,出口卻是道,“洛神此來,不會是無聊到專程來打擾我們倆的睡眠的吧?你到底有什麼事,請說吧。”
男孩微微低頭,看了看那纏繞自己的實質化的靈力,卻不掙扎,輕笑道:“我來只是想請求二位,開啟鬼門。”
“開啟鬼門!?”鬱壘大笑三聲道,“真是說笑。鬼門開啟,萬鬼齊出!那樣的責任,我們可負擔不起。”四周的黑暗隨他的話音一陣波動,再次向著男孩緊壓。
神荼平靜而無情的聲音道:“想必你也不是不明白鬼門開啟的後果,但是你仍是開口要我們開啟它,又是為了什麼呢?”
男孩被二神所制,生死存與對方一念,卻是悠然而笑道:“是希望。”
他說著話,卻是有些微微吸氣的小動作,帶著種孩童特有的天真,和他說話時候完全不同。隨後輕聲的呼氣間,鬱壘突然覺得自己的神念中失去了他的存在,男孩身形緩緩淡化,卻是悄無聲息地從那靈力的束縛中解脫出來。
“天清幻心……”神荼卻是隨後笑了一聲道,“強與弱對你真的沒有什麼區別了,可是你明明有更強的力量,為什麼不用?你似乎是在積蓄你的力量,是什麼導致你這樣做?”
男孩嘆道:“不愧是神荼,或許以你們的力量已經可以察覺出什麼,但卻不是我現在能說的……與其相比,你們將要面對的東西更加的重要吧?”他望向黑暗的某處,似乎在那裡有著什麼特別的東西。
“……人類總有死亡的一刻,即使是神也不是永恆存在的……你們也應該感覺到那種力量吧?想想它的來源……這次最好不要過問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