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還是女孩?”
鄢祝融想了想,才答道:“等下便見分曉。”
“反正不管,”溶月口氣突然霸道起來;“一定要兒子!”
溶月不想披頭散髮的狼狽,她讓半春把長髮編了兩個辮子。看著她新奇的模樣和孩子氣的表情,鄢祝融失笑。
“女兒也好,下次再生兒子。”
“女孩不好,男孩也不甚好。”溶月語氣在焦躁;“兒子要受累,女兒要受苦。”
皇后有時,就會莫名其妙的奇奇怪怪,只此時惆悵這問題,還有必要嗎?
鄢祝融乾脆只聽不答。
“如果生了女兒,從現在起,我就要為她養個未來女婿,起碼的培養成楨佑那麼乖巧。”溶月託腹忍痛,大口呼吸數次,接著喘道:“若是兒子,我和皇上先說好了,別抱著什麼社稷大任的養他,就隨他長。”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鄢祝融扶著她充耳不聞。
不等溶月說更多,楨佑來了。
鄢祝融退身坐回椅上,看著皇后胯骨以上的身子軟綿綿的轉動,像是能看到孩子的胎動,他右手下意識地在腿上摩挲。
楨佑捧著一手簇新的雛菊,行禮都顧及不上,他一張紅撲撲的臉跑上前來;“桂嬤嬤說小弟弟快來了,是不是?”
溶月攬著小傢伙點頭。楨佑把花塞她懷裡,湊近她低語;“愛米上次不說,所有母親都該常收鮮花嗎!
溶月驚訝又感動。
“這是我養的,好看嗎?”
“真漂亮!”溶月嗅著花瓣淡香,抱抱他贊;“我們楨佑這麼紳士、浪漫,還這麼漂亮,將來要便宜哪個女人啊!”
桂嬤嬤聽的低下了頭,鄢祝融也覺這話不妥,還未等他開口插話,又聽皇后沒大沒小問:“你將來娶了妻子,還給愛米送花不?”
沒有意外,楨佑自然是拍著小胸脯信誓旦旦。
再難忍卻不虞,鄢祝融蹙起了眉,察言觀色的桂嬤嬤以上課為由、把大皇子帶了下去,溶月把手中花束交給半春,吩咐她放到產房去。
“這是多麼大的日子……”溶月瞥眼擺著臉的皇帝埋怨;“也就楨佑知我喜好,要沒有他,我該多麼淒涼啊!”
溶月聲音輕柔,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皇上去忙吧,我去產房生您兒子。”
鄢祝融看著皇后嬌嗔的神態,不由詫愕仲怔。溶月橫他一眼,扶著宮女的手,出了房門。他這才愣過了神,留金閃了進來;“明親王來了!”
鄢祝融站在早春的常青藤架下,目光追隨皇后穿過琉璃長廊、緩緩進了西暖閣,他才帶留金去了前殿。明親王在御書房外侯著,兄弟兩人先後進了書房。
明親王看出皇帝的心不在焉,猜到皇后現況,他主動出言寬慰
說了片晌閒話,留金稟告:“司徒大人昨日去了潭柘寺,為皇后娘娘順產祈福。”這時,有內侍跟著來報;“穩婆說主子快要生了,太醫們都侯著,長公主在產房陪著。”
聽到訊息的鄢祝融,心中立刻緊張起來,他看著下首的弟弟,腦中突然想起了當年素慧難產的情景,心驚肉跳不能抑制一般,他感覺他心爆裂開來,有半顆心從胸腔裡掙脫飛向記憶,穿了冷冰冰的衣服,俯瞰把往日血糊糊的細節都暴露了出來。
鄢祝融如坐針氈,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團團打轉。見此光景,明親王安靜離去。留金面帶憂色,猶豫著也退了出去。
內侍在前後殿宇間飛奔穿梭,一堆的細枝末節,就是沒有鄢祝融最期待的哪一個。他強迫自己提筆寫字,抱著一沓書冊的留金悄悄走了進來。
一本發黃的線本被他放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這是皇后娘娘十日前交代奴才收著的東西。”留金緩緩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