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佛經,要親自送過來,給爺和夫人請安。”
李青怔了怔,眉頭擰了起來,“話都讓人說給她聽了?”
“說了,我親自安排的,爺如今壓根沒這個心思,咱們這會兒,也用不著什麼借力打力這樣的事,留著她哪有半點用處?能打發出去才是最好,不然,真留在西院,不是又要平添出一股怨戾之氣來雖說咱們府裡也不在乎這點子不吉利,可這事,真正是犯不著誰知道這丫頭,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般”
鄭嬤嬤輕輕拍著手,感慨的抱怨著,李青輕輕舒了舒眉頭,往後靠了靠,低著頭思忖了片刻,笑著吩咐道:
“這丫頭……真是,慕艾年紀,少女情懷。”
頓了頓,眼睛出神的看著窗戶,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接著吩咐道:
“她一心想見爺,成全她就是,爺今天說要早點回來,你申末時分帶她過來吧,差不多正好是爺回來的時辰。”
鄭嬤嬤看著李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夫人是菩薩心腸,只是這夫人這心,也太寬廣了些,爺畢竟是男人,又正當壯年,夫人凡事也要留心些才好。”
李青懶懶的往後靠了過去,伸展著腰背,悶悶的說道:
“就是再留心,能有什麼用?我只在這一方小院裡,這一方小院外,都是他的天下,他想做什麼,做了什麼,我留心了,也不過就是知道,或是早些知道罷了,若是知道了,還要操心著給他接進府,再小心著安頓好,不然,就是犯了七出之條,嬤嬤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留心著?”
鄭嬤嬤怔了怔,眨了幾下眼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苦笑著嘆了口氣,“夫人這話說得極是,嬤嬤竟說不出半分不對來,夫人這話,也太過清冷了些,若爺……沒用足心思倒還好,若這心思真是都用到了夫人身上,夫人總是這樣想,豈不是傷了人的心去?”
“嬤嬤,人是會變的,就算爺這會兒都是真情實意,這心思也是滿滿的,都在這院子裡,沒有半絲在外頭,可誰知道他這真情,這實意,明天會不會變?明年會不會變?原先那些姨娘,哪個沒有過柔情蜜意的時候?
不然,陳姨娘也不至於枯槁至此。”
李青聲音清冷淡漠的慢慢說道,鄭嬤嬤怔怔的看著李青,半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夫人待人一向寬厚,也從來不把人想到壞處去,怎麼就對爺,疑心到這份上?照夫人這麼說,這男人再情重,再專一,只要沒死,就會變心,就信不得?只有死了,棺材板蓋上,釘上了釘子,才能信了他這情份,這心意去?照夫人這說法,誰要是想嫁得百年好合,只好嫁給個死人才行。”
李青怔了半晌,突然笑出了聲,鄭重的點著頭,“嬤嬤說得很是,那些戲裡、鼓兒詞裡說的情痴情種,哪個不是已經死了的?所謂蓋棺定論,就是說的這個。”
第二百七十四章 落花鄭嬤嬤睜大了眼睛,盯著李青看了半晌,慢慢笑了起來,站起來拍了拍衣襟,挑著眉梢,慢騰騰的說道:
“這事,反正夫人吃不了虧去,既然夫人不吃虧,別的,嬤嬤年紀也大了,哪精神頭再去操那份閒心去?
我去安排安排,申末時分帶吳家姑娘過來給夫人請安吧。”
申末剛到,高嬤嬤就引著吳瑞兒進了春熙院。
輕葉有些緊張的捧著經卷,緊緊的跟在吳瑞兒後面,隨著高嬤嬤進了春熙院院門,穿堂過室,往正院走去。
天色有些暈暗下來,春熙院裡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彷彿比別處精神了許多,廊簷下掛著的各色鳥雀歡快的跳動鳴叫著,廊簷兩側隔幾步就放著個半人高的花架,上面擺放著形態各異的松柏等常綠盆景,在燈光下顯得青翠異常。
輕葉小心的轉頭打量著四周,轉眼,就到了正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