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起了政事,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大皇子過於莽撞自大,我真擔心他一觸即敗。”
“爺才莽撞呢,也算是上天保佑,皇帝這事,若是再晚上幾天,你可怎麼辦?真被那個愚蠢的莽夫堵在了呼和城,可就成了大笑話了。”
李青聲音懶懶的說道,平王吃吃笑了起來:“我也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識破了咱們的計劃,後來才發現,原來竟真是個頑固不化的蠢貨,不過,爺福運好,那皇帝死的正是時候。”
李青閉著眼睛沒有理會他,平王鬆開李青的頭髮,手掌溫暖著,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接著說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的這一聲爭鬥,京城死傷極多,慶國朝廷元氣大傷,二皇子血洗了文家,可憐文丞相……”
平王頓了頓,低頭看著閉著眼睛的李青,遲疑了下,接著說道:“如今京城旺族,文家和沈家都已經是敗落無存了,慶國官宦,大半出自這兩家,二皇子如今再想收攏起人心,沒個三五年都不行,夜家這份氣度,到底還是差了些。”
李青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平王,沒有說話,平王微微有些興奮起來:“這局面,比咱們當初預想的,還要好!文、沈兩家凋零,京城官宦大族,不是傷於三皇子,就是死於二皇子,慶國朝庭官員如今三不餘一,中央如此,地方必會動盪,人心煥散,大皇子已經打出了為父皇報仇的旗號,這個莽夫,竟是把二、三、四皇子一網打盡了!”
平王吃吃的笑了起來,微微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初夜家,英才輩出,何等輝煌!如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
李青睜開眼睛,仰起頭,微微有些傷感的看著平王,平王頭枕在手臂上,眼睛亮亮的看著屋頂,正興奮的盤算著:“最多三天,二皇子就能從慶國腹地和晉國邊境調了自己的兵馬過來,大皇子的十幾萬人就能對上二皇子的軍馬。現在還不知道二皇子會讓誰統兵,若是和大皇子棋鼓相當,那是最好,若是用了馬安遠,大皇子只怕撐不了太長時候,咱們不得幫著他些。”
“馬安遠,沈曄的岳父?”
“嗯,是個會帶兵、能打仗的,穩紮穩打,滴水不漏,只要被他咬上,不掉塊肉根本脫不開身,就是過於保守穩妥了些。”
“爺跟他交過手?”
“嗯。”平王微微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就是那年……紅敏母親過世那年,爺差點被他咬死,說起來……”
平王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慶國畢竟佔了中央之利,物華天寶,人才極多,象馬安遠這樣的大將,還有不少,可惜這些人裡面,熱衷於交際溝連的幾乎沒有,這些人也就都在軍營裡埋沒著,慶國中樞人才也極多,文丞相就是統籌排程全域性的好手,算的精準,極少疏漏,可惜了……”
“爺說的是,咱們韓地,底子實在是薄了些,銀錢糧草上且不說,只這人一項上,就是捉襟見肘,如今戰事初起,排程著還好些,若是戰事久拖,或是戰線過長,中間變數不可預料,只怕到時,連能用的人都沒有了。”
李青打量著平王,慢慢說道,平王輕輕拍了拍李青,笑了起來:“所以咱們一定要取了洛水以西,青青,你看,咱們取了洛水以西,立即就可以揮軍南下西進,取了晉地,這樣,奚地,晉地,慶國洛水以西就都歸入了韓地版圖,那個時候,咱們可就是要糧有糧,要人有人了,略休整個半年一年的,爺就可以揮軍東進,來了他夜家去!”
李青抬起頭,看著滿臉興奮的平王,心裡低落著悲涼起來,慢騰騰的說道:“爺就算統一了這天下又能如何?
也不過還是睡這一張床!”
平王怔了怔,一把攬過李青,面色鄭重的說道:“青青,你放心,你就算取了這天下,做了皇帝,也只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後宮再大,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