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聰明,又是處子,資質還適合做佛女供奉,說不定比汗八里(元大都俗稱)宮裡的十六天魔女還要銷魂,我父王嚐了甜頭,和她一起修成了仙佛,我們幾兄弟也能跟著雞犬升天了。”
昆布侖禁不住“卟哧”笑了出來,看了看報恩奴,知他是和自家開玩笑,不禁湊趣道:“貧僧到王府做七王子您的灌頂師父前,在吐番薩珈寺裡修行了足足三十年,哪裡又聽得過這樣的演揲兒法,這樣的大歡喜禪,汗八里宮裡的哈麻大人,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這樣有神通的高僧,皇上居然也信,真是叫貧僧開眼了。”
報恩奴大笑出聲,拍手叫道:“說得正是,只是父王聽著了,趕著要學,玄觀那精乖的,聽得父王說起要這樣的女子修仙修佛,面上不出聲,轉個身就和拉章大師父求了去潭州修歡喜堂,我那二王兄的灌頂師父……叫什麼來著?”
昆布侖笑道:“禿昆大師。”
“對,那個胖禿昆,喜滋滋搶了這個差事,以為辦成了,就能狠狠落玄觀那小道士的臉,沒想到連命都丟了!”報恩奴笑夠了,又倒在榻上唉聲嘆氣:“昆布侖,你怎麼就不會雙修大法呢?你不是會歡喜禪麼?咱們和龍虎教的道士商量商量,也弄個房中術的秘籍讓你參詳,自創出一個雙修大法,省得日日要看那玄觀的臉色!”
昆布侖苦笑道:“七王子,貧僧也是如此想。玄觀的房中術、素女經的秘籍我都借來看了,可就是不明白雙修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想天天給拉章大和尚那對師徒陪笑臉。可是,不只是我,府裡那麼多的高僧,有誰比得了玄觀呢?”
報恩奴在榻上翻來滾去,含糊著道:“這幾日趕著辦事,都沒睡好,父王和鎮南叔王一起證討徭賊,未竟全功,總是心煩,閤府上下都是戰戰兢兢。今天原想著能弄到這份大禮給父王,討他歡心,沒想到又落了空。我情願大把的金子送到玄觀哪裡,也想找個佛女讓他調教調教,誰叫父王就好他那一口呢?”
昆布侖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一臉沮喪狀,突地想到一事,振奮起來,趕忙說道:“七王子,如今那禿昆死了,只怕這找佛女的差事,還是得落到玄觀身上,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罷。”
報恩奴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沒興趣地道:“他找著了,自然是大功一件,沒找著,父王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只會怪我們這些個閒人沒本事,連個得用的女人都找不到。”突地又跳起來叫道:“那個女人肯定回湖廣了,只怕還能遇得上,下回可決不能叫她跑了。”
昆布侖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如何能遇得上?是要讓府裡的怯薛出動去查詢麼?”
報恩奴搖搖頭,打了個哈欠,揮手讓昆布侖退下,一邊說道:“我本來看她有相好了,也不能太作孽,頭兩回遇上了都沒有怎麼著,誰叫她和我有緣呢,第三次送到我面前,放過就可惜了。這樣看來,佛祖還是會把她再送來的,我們且等著罷。”說完倒頭就睡。
那昆布侖一邊替他放下床帳,一邊嘀咕著:“那貧僧就回去求佛祖,在老王爺壽日前把她再送到您面前來罷。”
此時的楊么與張報寧正騎著馬在驛道上匆匆而行。
么妹第43章 族譜繡帕(上) 【book。8gul。】
那日,楊么方把玉瓶和喇嘛的事情一說,張家便翻了天,幾人商量著,趕著十天內去各處收了帳。張天佑的幾處生意和房產都不管了,直接丟下,帶著兩個老家人,隨著張精柳奔了濠州。
等張精柳等人離開,已是過了十日,楊么與張報寧也不管張府宅子,只臨走時出錢打發了僕人,一大早上路直奔潭州而去,日夜兼程,不敢停留。
又過了十日,出了福建路,眼看著就要進江西行省,兩人方才鬆了口氣,到了汀州府建安縣,尋了一處乾淨的客店住了一天,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