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妃都快要生產了還要給她們收拾爛攤子。
加入進來的其他人也要加把勁帶出來,總能分擔一些事情去,只是想想,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忙得不得了,但沒一個人有怨言。
進入十一月,天越發冷了,孟凝脂肚子都有八個多月,夏含秋不敢再讓她冰天雪地的出門,強令她在家養著,等坐了褥再說其他。
她卻忘了她自己此時的肚子只比孟凝脂小上一點而已,生產的時間也就是晚上一個月左右。
她忘了自有其他人記著,章家寶養了近半年,底子雖還有虧損,可日日有大夫給他調養,已經好了大半,最近便是他每日送姐姐到衙門,然後也不回去,就在夏含秋的屋子裡給她打下手,散衙了再一起回去,出行必小心翼翼的扶著,護得那叫一個緊。
夏含秋使喚起人也不客氣,忙的時候將人使喚得團團轉,這屋跑到那屋,那屋再又跑另一處,一個男人被女人使喚成那樣,若是換了其他人自是顯眼,可兩人的關係擺在那,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多看了幾眼,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所以當有人去向王妃請示事情,順便被使喚了後他也很自然的就應喏去做,就是做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於是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人被使喚,當他們發現情況不太對時,大家都已經很習慣了,再有吩咐也沒人興得起要反抗的心思來。
此時他們才真正見識到了王妃的厲害,和能幹會處事不同,這可是馭下之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有了夏含秋開這個頭,本來就是以她為榜樣的一眾女子自是有樣學樣,府衙雖然還是一分為二男女各佔一半,在大半年後終於不再那麼涇渭分明。
在男女大防甚重的世道,不是沒人覺得這過界了,可最後,到底也沒有誰將這層紙捅破。
又是半夜,夏含秋滿頭汗漬的坐起來,幾乎同時,藍蝶撩起帷幔,熟悉的將一杯溫茶遞了過來,待一盞茶飲盡,身後墊了軟軟的墊子,肩膀上也搭了個小毯子。
自覺的將被子拉上一些,將啾啾抱進被子裡,習慣性的一下一下輕撫,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經過幾個月的摸索,她也有了點經驗,可以說最開始掌握預言的時候看到的並非預言,只是能看到當下的事而已,而現在,她的能力已經接近沒掌握的時候了。
冬天,到處都是大雪紛飛,這時候出兵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傷亡怕是會成倍增加,可換之和柏瑜不同,柏瑜那邊只要死抗住就可以,而換之,卻是必須出兵,不然會被拖死在景泰城。
可當真的看到風雪中出兵的畫面,她心裡無法不泛酸,冬衣做得再厚,又怎敵得過嚴寒,換之留起了鬍子,精神看著還好,可在她看來卻憔悴了許多。
手往下摸向高高突起的肚子,每天這個時候孩子總是特別活躍,肚皮上鼓起一團,也不知是孩子的手還是腳,又或者是頭。
手撫在那處輕輕摩挲,孩子好像感覺到了似的,在她掌心蠕動,那種血脈相連的脈動,讓她毫無預兆的滾下淚來。
“王妃!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還是肚子痛?我去請老夫人……”藍蝶嚇得跪伏在床頭,想要起身去喊人,只覺得膝蓋軟得用不上半分力,她和藍玉每晚都不敢睡沉,生怕王妃有個什麼不好,王爺不在,她們壓力大得臉都小了幾圈。
“我沒事。”夏含秋連忙拉住人,藍蝶怕傷著王妃,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只是她想丈夫了,孩子,也想父親了。
安撫住急壞了的丫鬟,又吃了一碗麵,夏含秋才又躺了回去,每晚都是這個程式,兩個丫鬟習慣了,她也習慣了。
可今晚大概是勾起了隱藏在心底那根思念的弦,睡意遲遲不來,再加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