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沈明恆問。
後面有車鳴笛,溫梔看了眼倒車鏡,地車停車場的入口寬度有限。她堵在這裡,誰也進不去,已經堵了兩輛車。
「嗯。」
溫梔把車開進去,她的車牌還綁在唐鈺的車位上。
「熬。」沈明恆終於是結束通話了電話。
溫梔看螢幕上,通話一個小時零三分鐘,有毒吧。
唐鈺的車位跟沈明恆的車位並排,溫梔把車停穩。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隔壁沈明恆黑色沃爾沃和昨晚開的那輛黑色賓士並排停著。
不太想上去。
溫梔收回視線把臉埋在方向盤上。
車窗被敲響,溫梔轉頭跟車外的沈明恆對上了視線。
沈明恆穿著白色無領襯衣,看起來禁慾又清冷,單手插兜靠在溫梔的車上。濃密睫毛垂下,落在他肅白的肌膚上,拓出濃重的陰影。
溫梔盯著他冷峻的下半張臉,沈明恆的唇形偏薄,據說薄唇薄情。冷冽下顎線條冰冷,也是不近人情。總歸,沈明恆這個人就沒什麼人味。
片刻後,溫梔降下車窗。
「沈教授,你接我?」溫梔嗓音很慢,有些啞。
沈明恆是下來接她,他聽著溫梔的聲音不太對。
「接你。」沈明恆做了兩手打算,如果溫梔是戒備的狀態,他就藉口下來取車上的東西。溫梔沒有戒備,沈明恆就直言來接她。
這就承認了?溫梔偏了下頭。
「別動。」沈明恆長手落進車廂,溫梔立刻避開,警惕的看他。
沈明恆已經看清手上是什麼東西了,一根茶葉。
沈明恆抬眼,黑眸注視著溫梔,「怎麼回事?」
這麼近的距離,沈明恆看清了溫梔臉上的妝容,有些暈妝。她非常狼狽,沈明恆驀的升騰起火氣。
沈明恆的手指上有清涼的薄荷味,薄荷的盡頭是菸草幹洌,他抽菸了,為了遮住菸草味用了刺激的薄荷去清洗。
他的指骨清晰修長,抵在車門上,十分用力。另一隻手離溫梔的頭髮很近,溫梔看著他,嗅到熟悉的味道。
揚起唇角,「沈教授要一直堵著車門嗎?」
沈明恆收回手,把茶葉攥緊手心,手背上筋骨分明,往後退了一步。那根茶葉就像是鋼針一般,刺著他的手心。
他很不爽。
溫梔解開安全帶下車,關上車門。
車上鎖發出聲響,溫梔把車鑰匙裝進揹包,道,「我正好也要過來還你東西。」
她徑直把手腕上的手錶摘下,遞給沈明恆。
「我們的口頭協議有效,互送禮物不予退還,不用給我。」沈明恆喉結滑動,邁開長腿往電梯間走,及時轉移了話題,「喝酒嗎?」
沈明恆居然會主動問她喝不喝酒。
沈明恆這怎麼還抽菸喝酒?他不是三好男人嗎?溫梔看了他一眼,握緊手心裡的手錶。
溫梔說,「我要開車。」
沈明恆按下電梯,單手插兜等在電梯間。
「我並沒有送你東西。」溫梔把手錶放進手袋,說道,「那兩千萬你不用還了。」
沈明恆送的這塊手錶遠超兩千萬。
沈明恆點頭。
注意力還在溫梔身上,溫梔是不是搬回去了?
溫梔那個家,一群吸血鬼,溫梔的性格沒看上去那麼強勢。她本質裡還是期待親情,是個脆弱的小女孩,這就給了那些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茶葉不會無緣無故跑到溫梔的頭上,外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碰溫梔。
只剩下溫梔的家人了。
電梯門開啟,沈明恆抬手擋了下電梯,讓溫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