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目不斜視地同林樂擦肩而過。
林樂像個跳樑小醜捧著自己的臉,感受薄南風帶起的風。眼眶中漸漸儲滿淚水,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真真正正的著了面,連心痛的滋味都這麼清析明顯。
轉身追過去,薄南風已經進了電梯,一張臉英俊淡漠,眼角似有重重的霜白。隨著兩扇緩緩關合的電梯門,如同割裂在林樂的心口上。
林樂麻木地看著那道門關死,數字鮮活的跳動起來。之前那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為何像隔著許多的人,又隔著許多的事,跟從前差了太多,已然物是人非。
即便到了這個燥冷的時節,大富豪仍舊暖氣十足,溫暖如春,每一個小姐香衣拂動,穿著露背緊身裙裝,胸口也開得很大,飽滿的胸脯欲蓋彌彰……足夠的嫵媚和香豔。林樂來的時間久了,早已經適應這樣的裝扮。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感官動物,沒有視覺上的衝擊,想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銀子捧場子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切在林樂眼中的習以為常,因為今天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又嚴重的水土不服起來。
煩燥的扯了幾下自己大開的領口,極度的往洗手間跑去。中途撞了人也是不理不睬,跟瘋了一樣。
“砰”一聲關緊門,站在鏡前呼呼的喘氣。看著鏡中那個濃妝豔抹的自己,眼淚簌簌而下,再防水的妝也花透了,色彩斑斕的,只覺得泥濘不堪。時至今日的她再站到心儀的男子面前,卻狼狽到無地自容。
緊緊壓著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難,嗚嗚咽咽哭個不停。她現在所有的不堪和破敗都是因為薄南風和江南,是他們一手將她給摧毀了。心中的恨早已經比山高比海深,以為自己的心門就像那兩扇嚴絲合縫的電梯門早已經關死了。沒想到即便是那樣,看著他的時候一顆心仍舊像電梯旁紅色的數字,癲狂的跳動著,一路往下。
才發現,再多的恨也磨滅不了對他的愛。
可如今她這個樣子,跟當著他的面被人狠狠扇巴掌有什麼區別?林樂緊緊盯著鏡中那個屈辱的自己,嫌棄不已,恨不得一伸手就將眼前的一切打碎。
太痛苦了,胸口的衣料早已捏皺,扯不破的破爛皮囊,一顆心被緊緊壓制著,仍舊喘不過氣來。
有人推門進來,看到鏡子前嚎啕大哭的林樂嚇了一跳。穩了神,認出是她。走過來問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此刻的林樂早已經失了理智,像是一隻會咬人的狗,大富豪裡沒哪一樣不是讓她厭惡的,無論人還是事。
扭過頭咆哮:“滾,不要你管。”
女子白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當誰稀罕管你,什麼貨色自己不知道麼。”
尖銳的話語扎進林樂的心口上,伸手去撲打,那扇門已經關合。狼狽的撞到門板上,慢慢的滑下來,一直癱軟到冰冷的地面上,像個抽去靈魂的娃娃,嚎啕不止。
薄南風到樓下時,江南的車也正好緩緩的開了進來。
下車等了她一會兒,江南停好車,快步走過來。纏上他的胳膊,嗅出他喝了酒,淡淡的酒氣,混合著他自來清淡的香水味很好味。知道之前是跟離正揚和黃宇一起吃飯,本來猜他早回來不了,沒想到比她還要先到一步。
問他:“不是跟他們一起吃飯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薄南風已經接過她手裡的包,回答之前告訴她:“小學生麼,晚上回家還要拿一堆課本回來?重死了,以後少拿幾本,晚上也沒見你看幾張。”
這倒是真的,江南現在越來越沒有戰鬥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