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你發什麼瘋,你說我是什麼?”
薄南風偏首咳了一嗓,這樣半死不活的時候,調戲起她來仍舊一個頂倆,真是天生的風流坯子。眼前人桃花蓁蓁,芳香瀰漫,是他喜歡的女人,他都快死了,而她還能活得好好的,真他媽的沒有天理了。
“肯定不會是人,我們人間不出產這麼漂亮的。哪家的啊?哥哥看著眼熟。”
也想象過那天之後再見面的樣子,城市就這麼大,如果薄南風堅持要租她對面的房子,她也不能一直不回去住了。或冷場,或尷尬,或從所適從,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跟她料想中的場面簡直差太多。江南嘆氣,連自己都跟著坦然了,同薄南風這種人打交道,想矯情一下都很難。
回罵他:“你才是鬼呢。”偏首看了一眼:“你生病了?”
“嗯,抑鬱症。”薄南風信口胡謅,答得非常痛快。
江南不明所以:“抑鬱症?”他麼?多麼不招人笑的冷笑話。
薄南風就知道她不信,擰起好看的眉毛不悅的嚷嚷:“你被人睡過之後,再被人一腳踹開償償那是什麼滋味?看你會不會鬱悶死?”
江南氣結,吐口氣,感情是怨到她的頭上來了。看他這個樣子是住不下去了,就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薄南風要笑不笑的,抬手拭了下她的體溫。
像得了天大的笑話,挑眉問:“江律師,你確定自己沒發燒吧?還是您出來的時候門沒關利索?你見過欠債的沒日沒夜想逃的,你什麼時候見過債主逃了?”曲指狠狠彈在她的腦門上,毫不憐惜的彈出響:“有點兒良心好不好,是我慘遭拋棄,那個不仁不義的好像是你吧?我為什麼要躲?我就打算長住了,讓你看著心堵一輩子,你就等著倍受良心譴責吧。哪天我要抑鬱大發不治身亡了,我就讓阮天明把我骨灰全散你床上去。”
他說話惡狠狠的,看樣子是不想便宜她。他早說過了,做鬼也拖著她。
這會兒還發著燒呢,不宜久站下去,薄南風不等她反應,轉身上樓。走前扔下一句:“穿這麼醜都敢出門,真有勇氣。”
江南撫著疼痛的額頭,衝著流海吹口氣。真是出門不利遇上大爺了!
包裡電話響起來。
江南氣沖沖的掏出來接。
連紀夢溪都聽出她火氣不對,問她:“怎麼了?”
江南即刻收斂,想到不能傷害無辜。這世上也就薄南風有本事能這樣激發她的情緒,氣起來,也能半死不活。
只說:“沒事,正趕過去,阿姨已經到了吧?”
“我和我媽也是剛到。”紀夢溪囑咐她:“你不用著急,慢點兒開車。”
江南應下之後結束通話電話。
沒想到薄南風沒離開,轉角處探出半截身子。
漫條斯理:“我病了沒時間理會你,但我不是回頭是岸,等我好了再戰。江南,趁你現在還年輕,還是自由身,你就往死了作吧。”本來平時就懶洋洋的,現在整個人看不出多少精神頭,眯著眼睛看人,仿下一秒就能閉實睡死過去。說出的話卻字字威嚴,似有意威脅。
江南心上露下一拍,瞪了他一眼往外走。
什麼時候果然都不能跟薄南風見面,這個男人扭曲事實和真理的本事實在太強悍了。本來她是多莊重的跟他劃清界限,至此楚漢分明。卻被他三言兩語混淆視聽,好像那一天她說再狠的話他分明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唱的獨角戲,多麼賣力,而他看著只有好笑,報以的態度是他慣常的漫不經心。但明顯不能再任由他兀自左右了,今天她就要去見紀夢溪的家長,一切不是原地不動,那只是薄南風給她的錯覺,實則一切都已成定局,不容篡改。
江南一再再給自己打氣,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