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之後,她比離婚之前還需要應付賀坤的那種精神狀態好多了。
只是有的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是很奇妙,一年前白若眉來瀾城出差的時候碰見了現在陪在身邊的陳澤西,倒是一見如故,老房子著火一樣的接觸起來。
賀聞朝知道的時候有些驚訝,但也挺替她感到欣慰的。
畢竟日子還長,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一起生活,他沒有任何意見。
但同時賀聞朝也沒有想要參與進去的念頭,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是『格格不入』的。
他融合不進去一個所謂新的,全然陌生的家庭,那麼不見面不參與對白若眉反倒更好。
只是白若眉人到中年,對這次重新組建家庭的事情十分看重,如今就賀聞朝這麼一個親人,自然想讓他看看未來的繼父。
她態度堅持,三番五次的軟語相求和平日裡的強勢狀態截然不同,再加上春節這麼一個特殊的時間,賀聞朝知道自己再拒絕下去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管怎樣,都是母親的人生大事,他也應該參與。
所以賀聞朝來了,不但來了,他全程也都很剋制。
從邁入『繼父』家裡的那一刻,賀聞朝都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表現得好一點。
可是,他好像真的不太會做一個乖小孩。
哪怕是很少言寡語,不想與人產生爭執,也還是避免不了那些掩藏在沉默下的矛盾。
賀聞朝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沒什麼相處機會。」
不等白若眉開口,他就繼續:「我明天回京北。」
「明天?馬上就除夕了你怎麼明天回去?」白若眉聞言,眉頭緊蹙在了一起:「不是說好在這兒過年的麼?」
「我來看過就行了。」賀聞朝沒多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說:「陳叔人不錯。」
他來瀾城的目的又不是為了過年,只是來看看白若眉以後的伴侶而已。
如今雙方見過面了,他心裡也有數了,自然沒必要多留下去。
自己走了,所有人都能鬆快些。
白若眉還想勸:「可是……」
賀聞朝給她看了眼已經買好的飛機票:「我明早走。」
他做好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白若眉也瞭解他的性格,唯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心下悵然。
畢竟當年離婚後就是兩個人一起過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忽然再找,心裡總有種對不起自己兒子的感覺。
不知道賀聞朝會不會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白若眉看了眼已經靠在椅子上擺弄手機的男人,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唇,半晌後還是在一片沉默中憋了回去,默默退出房間。
說起來有點可笑,她作為一個巧舌如簧的律師,這些年感覺溝通最困難的偏偏是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清晨,賀聞朝孑然一身的準備離開。
他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麼東西,一些日用品都是在瀾城買的,走的時候丟掉即可,來了一趟就彷彿在樓下遛了個彎似的。
陳家父女在一大清早就聽他告辭,都不免驚訝。
「聞朝,不是說在這兒過年麼,怎麼突然就要走了?」陳澤西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問:「是不是招待不周?你要是有不習慣的地方就開口……」
「陳叔,我沒什麼不習慣的地方。」賀聞朝淡淡開口,禮貌的扯出一抹微笑:「只是我在京北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
「呵。」聞言,陳予秋忍不住陰陽怪氣的笑了聲:「後日就是除夕了,哪兒哪兒都放假,有什麼工作需要這個時候回去辦啊?」
「予秋!」陳澤西皺眉:「閉嘴。」
白若眉沒說話,面色同樣難看的很。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