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跟在他的身邊……
如果,她能夠回頭看一眼他是否安全的過了馬路……
如果……
她閉上眼睛,不去想這些該死的如果。
手又被人牽了起來。
睜開眼,望著他寬闊的背,他拉著她,一言不發的走出醫院。將她塞進跑車裡,然後發動車子,一路狂飆。車窗外刮進的風,吹得她臉頰生疼,她僅是蹙了下眉。
車子越來越快,快到已經看不清兩邊的景物了。不覺間,夏藍抓緊了扶手,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經過鬧市,車輛和行人漸多,他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踩下油門,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梭其中。不時的,會聽到兩邊的尖叫聲,怒罵聲。好幾次,都貼上了迎面而來的車輛車身。
終於,夏藍忍無可忍,大聲說,“停下!你瘋了嗎?想死也不用連累到別人!”
費司爵緊繃的側顏扯出一絲冷笑,方向盤一轉,拐到旁邊,將車子慢慢停在路邊,回頭,直視她,“看到了嗎?交通意外,每天都會有。如果遇到我這樣的瘋子,不止是安老,大街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無辜的受害者!所以,不要把那些不必要的自責壓在身上!你不是上帝,你救不了所有人!”
意外的看著他,她竟忘了反應,他是在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安慰自己嗎?
看出她的無措,費司爵的目光變得柔和許多,輕輕撫過她受傷的臉頰,“繼續做那個冷酷無情的夏藍吧,至少,那樣的她,不會痛苦,不會難過。”
她垂下頭,別開目光,“我並不恨她的爺爺。”
他輕笑,“我知道。”
“他雖然嘴巴壞,可是,他是一個好人。”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壓抑到現在的情緒,正笨拙得向他一點點宣洩,“他只欠了我二百六十八塊,卻還了我十萬……這麼說來,他還很大方呢。”
他又是一笑,慢慢的,將她攬進懷中,撫著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夏藍眸子低垂,儘管聲音輕至不可聞,可還是能聽出她刻意的堅強,“他會沒事的吧?”
“嗯,”費司爵點點頭,“安老是位傳奇性的人物,什麼樣的風浪都經歷過,這次也一樣不會有事的!”
“是嘛……”她終是鬆了一口氣,“真好。”
安肖益回到病房時,安以諾急忙迎上去,“二叔,醫生說些什麼了?”
“恐怕,不是很樂觀,爸爸需要在醫院裡住上一段時間。”安肖益看一眼還在暈迷的安頌柏,淡淡的說,“我們不能太悲傷,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呢。偌大的聖安集團,不能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側眸,看看怔愣的安以諾,“明白嗎?”
“呃,明白了,二叔。”
安以諾總覺得現在的二叔不似以往,有點冷漠,有點腹黑,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當晚,安以諾和安肖益就回到家,只留下傭人和保鏢照顧安頌柏。
回到有,安以諾有氣無力的說,“二叔,我先上樓休息了。”傭人都去醫院了,累了一天,還要自己放洗澡水,想想都慪得慌。
“以諾,你等一下。”
安肖益坐在客廳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透過鏡片,看向她的視線,異常詭異。沒來由的,她竟有些害怕這時的他。
“二叔,還有什麼事嗎?”
安肖益笑了笑,拍拍旁邊的空位,“來,過來坐。”
安以諾擰擰秀眉,對他突如其來的親暱,有些不適應,“二叔,到底有什麼事?我很累了,想上去休息。”
“怎麼,二叔想跟你說說話,就這麼困難嗎?”安肖益仍然在笑,但笑容卻沒了溫度,令人不寒而慄,“還是說,身為安家唯一的繼承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