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個鳥蛋!
他根本就是教學癖犯了找人聽他上課呢!
四爺這堂課用大白話說就是窩裡橫,可以在家裡拼命的衝老婆孩子發火,到外頭對單位啊鄰居啊路邊小販啊統統和顏悅色的渣男套路。
這樣家裡人跟外面的人說這人多壞多壞,外面人都不相信哎喲那可是個好人啊。
換到李薇的問題上,就是她可以對後宮擺臉色,愛搭不理,但對宮女太監們要如春天般的溫暖。
等全後宮的宮女太監都說她的好話了,後宮的人怎麼說她就不用管了。
短短几句話就能說清他非說了一晚上。
……不過這樣下去好像越來越小白花了。
李薇認為她也不會有耐心做到讓全後宮的宮女太監都說她的好話的程度。但既然四爺給她指了條路,還是走走看吧。
一刻鐘後,玉瓶帶著人進來了。屋裡此刻騰的異常乾淨,除了挨牆擺的條案和屏風與李薇坐著的榻外,連繡凳都先挪到旁邊的屋裡去了。
人是一排排進來的,在屋裡排成了一個小方陣,等都站齊了,再齊齊衝端坐榻上的李薇跪下去,磕頭,道娘娘金安。
李薇笑:“都起來吧,要麻煩你們了。”
一邊的桌上擺著兩托盤的荷包,玉瓶和玉盞挨個發完,就讓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留下來了四個嬤嬤四個宮女。
李薇進宮只帶了隨身幾箱衣物,因為先帝崩得太突然,她近幾年也沒參加什麼太大的喪事。雖說京裡這兩家死了不少人,但需要她正正經經服喪致意的:一個都沒有。
所以居喪的衣服首飾是個大空白。
這點上四爺比她方便多了,他的衣服都是藍色綠色黑色系的,人家就天生不愛穿紅的紫的。
李薇的衣服中桃紅、茜紅、粉紅、銀紅都不少,這樣一來連肚兜和睡衣都要重新做。而且,就算是淺色的衣服,比如素白的單袍,她也多會叫人繡上粉紅的桃花。
領頭的嬤嬤自稱姓丁,家裡世代都是包衣。
原來還是個包衣世家,李薇不免客氣了兩分。包衣雖然是奴才,但侍候皇上的奴才自然要金貴點兒。
丁嬤嬤叫人開啟箱子,把一匹匹布當著她的面開封,道:“都是去年江南的新貢,沒起過封,宮裡除了您這裡再沒有別的地方有了。”
李薇謝過,知道這也是個臉面。
宮女們兩人一匹的展開給她看,丁嬤嬤專管介紹這布的來歷,另外三位嬤嬤還把布往宮女肩頭上搭,讓她看看襯不襯人。
因為是居喪,所以沒有紅色,全都是藍白兩色系的。
丁嬤嬤眼色極靈,先捧出來蒼藍寶藍蛤蟆綠,都不見上頭的李娘娘點頭,跟著捧出來的就都是白色的。
李薇見到一水的銀白、鉛白、象牙白才鬆了口氣,丁嬤嬤一開始捧個蛤蟆綠的給她看,她都要傻了,還以為宮裡就這規矩呢。
料子挑好了,丁嬤嬤拿著料子虛比在她身上,說:“像這一件,就在這裡鑲道邊,這邊領口鑲兩道細的一道韭菜葉寬的,這邊袖口鑲六道,玄黑和花青夾著來,您看成嗎?”
李薇想像了下,素白的袍子,袖口的領邊鑲黑色和藏青的邊,看著應該挺素淨的,就點了點頭。
跟著丁嬤嬤又說了好幾個,她都是點頭,最後看已經耗了快一上午了,就道:“都由著您做主了,我看都行。”
丁嬤嬤一下子忍不住笑咧了嘴,又趕緊收住,恭敬道:“您這麼說,奴婢就斗膽了。要是做得不好,您多擔待。”
好,一定好。李薇沒說,這丁嬤嬤連她喜歡在衣服上鑲邊都打聽出來了,做出來的衣服肯定沒問題。
宮女們再快手快腳把鋪了一屋子的布料都收起來,李薇起身讓嬤嬤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