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監又給他倒了一杯,看他喝完第二杯,好奇的湊上去問:“哥哥,你出去碰沒碰到二阿哥的人?”
莊同路白了他一眼,也湊過去小聲說:“沒碰到。估計人家直接從自己額娘手裡拿了。”
那個太監拍了他一巴掌:“怎麼說話呢?你怎麼著也要稱呼一聲永壽宮娘娘。”
莊同路沒好氣的開啟他的手:“你怎麼不叫我喊她翊坤宮娘娘,東五間娘娘,養心殿娘娘啊?乾脆叫她三宮娘娘好了。”
那個太監噴的就笑了,兩個太監頭碰頭痛快笑了一場,完了齊齊嘆了口氣。
屋裡安靜下來。半天,莊同路才嘆道:“這日子可怎麼過喲……”
那個太監小聲說:“等咱們娘娘進來……就該好點了吧?”
莊同路搖搖頭,他以前也這麼想來著,可這幾天看得事,越看越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啊。
“難說啊……”他衝東邊比了一下,“那位,如今可是就差把鳳印揣懷裡了。人家現在乾的不就是……啊,不就是咱們娘娘的活兒嗎?”
那個太監不是很有底氣的反駁:“那不是……咱們娘娘不一樣,那要那什麼,哦,那要從乾清門抬進來。萬歲還沒登基,不發旨就能叫進來的那都是小的,你見過大的不上花轎就去夫家家裡幫著管家的?”
莊同路緊緊皺著眉說:“……你說的有點道理。”
那個太監頓時神情放鬆了:“是吧?”
“可要是人家不跟你講道理呢?”莊同路挺高明的反將道。
那太監,頓時就卡殼了。
養心殿,東五間裡,李薇正在驗看嬪、貴人的吉服,還有弘暉等幾個阿哥的,額爾赫三個女孩的。
以及將要領進宮來的皇后養女。
嬪和貴人的她匆匆看過點了頭就行了。弘暉他們的,她先問萬歲看過沒?說他看過了,她這邊也直接點頭用印了。
她現在用的不是鳳印,也不是貴妃印,而是四爺的小印。
御璽沒登基不能用,雍親王印現在用著不合適,四爺就給了她一枚他的私印,上面花裡胡哨刻的很美但看不懂。
最近不管是修葺西六宮還是發份例,行印用的都是這個。
額爾赫幾個女孩的她倒是都仔細看了看,不過她們三人的吉服反倒不能跟將要進宮的養女們比。因為四爺給她們準備的全都是和碩公主吉服。
“先把她們給封了,也能安安人心。”他道。
她的理解就是朕把你們的女兒要進宮來養,放心絕不虧待她們,這就把公主封了云云。
不過,她想這種做法也不會讓誠郡王他們多感激。
先帝停靈的那二十七天是真難熬,好像過得永無盡頭。可四爺登基前的這半個月卻快得離譜,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四爺登基的前一天去奉先殿了,一直跪到了禮部尚書、李光地、隆科多領率百官和宗室一起去奉先殿跪請皇上登基。
李薇就算只聽轉述都覺得那場面一定非常感人……
雖說四爺這苦肉計有邀名的嫌疑,但他是實實在在的去跪了一天一夜的。而且去之前特意焚香沐浴不吃飯,她聽他說要去奉先殿,她還想就是去磕個頭念一個時辰的經神馬的,結果,他在那裡餓著肚子跪了一天一夜。
這絕對是下了血本的。要是個其他人,估計還能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起來活動活動,或者偷偷喝兩口水,但四爺,那絕對就是實實在在的,一點花活兒都不會玩。
你說,這人這麼自虐是圖什麼?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精神潔癖了,他是在拿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李薇倒不覺得感動,就覺得他這麼做傻過頭了。
她能理解,他是雖然我要名聲,但我的所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