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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李薇從善如流的舉起李四兒給她倒的那一杯,小抿一口道:“我不能喝,是個意思,您別見怪。”
李四兒此時眼睛才算瞪大了些,半晌噴笑道:“不見怪!”
然後她就收斂多了,一舉一動也不再那麼放縱。叫李薇這才知道剛才她都是裝的。
李四兒叫人換酒,道:“上回咱們爺拿回來的那個叫什麼來著?胭脂酒,對了,把那個拿過來。”
她轉頭對李薇道:“剛才叫您見笑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這胭脂酒是我們家爺好不容易尋來的,宮裡都未必有呢。”
胭脂酒取來,特意換了白玉的小酒盅,李四兒這回不自己動手了,她端坐著看丫頭如行雲流水般把酒注入小小的酒盅裡,酒液色如胭脂,看著倒像是葡萄酒。
丫頭捧著酒壺退下,李四兒挽起袖子露出玉般的手臂,對她示意道:“請。”然後她自己先端起來,放在鼻下輕輕一嗅,才慢慢小口小口的抿著。
李薇也端起來聞了聞,不像葡萄酒的香味,不是果酒,聞起來倒像是烈酒,香氣醇厚濃烈。
李四兒飛了她一眼,勾人心魄,嬌聲道:“這酒可厲害了,我一天也就敢用一杯。”
李薇本來也沒打算喝,也是隻小小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
李四兒抿著酒,笑道:“怎麼今天不見你把孩子帶來?那天我們家爺不許我去,我還想看看你的孩子呢。”
剛規矩一會兒這話又說得不對頭了。四爺的阿哥是你能隨便想見就見的?就是李家,四阿哥的母族,覺爾察氏都不敢說這個話。
李薇大概有些明白李四兒的性子了,含笑道:“他還小呢,我們主子爺不許我把他帶出來。如今還是奶孃嬤嬤跟著得多。”
李四兒冷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奶孃那種人能把孩子教得跟你一點都不親!”
李薇只好微笑。
就算她覺得李四兒這話沒什麼不對,就是兩人剛見面,還不適合說這麼深的話。
李薇想速戰速決,她發現李四兒有種天老大她老二的狂勁,真跟她扯上關係那就是說不盡的麻煩。她叫玉盞上來,說:“我的四阿哥之前也是多謝貴府的照顧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兩樣是我特意挑的,別嫌寒磣。”
跟李四兒這樣的人說話就不能繞彎子。
玉盞把禮物送上,兩樣一個是泥金畫扇十二把,一個是庫房裡的玻璃鏡子。四爺之前給她的那面叫摔了,可玻璃鏡子畢竟是個新鮮物件,這些年她收到類似的禮物也有不少。
她也不能收一面就叫人摔一面吧?那不成糟蹋東西的了?乾脆都留下來準備送禮。
這面玻璃鏡子是個全身鏡,這種大面的鏡子現在還不好制,大清本地的工匠還真沒這個手藝。這面鏡子也是由海外商人帶來的,好不容易送到她手上來,真算得上是一份重禮——可惜,她不用玻璃鏡。
想到這個,李薇都替那送禮的掬一把同情淚。可見送禮確實是門技術活。
李四兒一點沒有這禮物需要客氣一二的意思,玉盞當著人的面把裝泥金畫扇的盒子開啟,她就挺自然的挨個挑了一遍,拿起一把試著扇扇,等玻璃鏡扛進來,她就直接過去照了。
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好一會兒才歸座。看起來對禮物確實很滿意。
李薇也指著人參等其他禮物說:“聽說貴府福晉也有恙在身,這些東西不成敬意。”李四兒死活不提隆科多的嫡妻,李薇不能當人家不存在啊,乾脆點出來聽說人家身體不好,所以不來接待她是非常能理解的,專給她的禮物也準備好了。
李四兒撇撇嘴冷笑了下,一擺手叫人把人參給拿下去了。
李薇琢磨著該告辭了,李四兒又叫了府戲過來彈唱,胭脂酒拿下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