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立刻就要再把荷包塞回給玉瓶,道:“好妹子,銀子哥哥有,給你花吧。”
玉瓶不肯要,推了他要走,張德勝又說:“那等哥哥買了胭脂給你拿過去啊。”
“我真不用。”玉瓶是既有些可憐他,也有點煩,看主子都走遠了,道:“不說了,我先走了。銀子張哥哥自己留著吧。”
她跑了,張德勝要追不敢,只好盤算著託人從宮外帶些胭脂水粉頭釵什麼的,回頭給貴妃身邊的幾個丫頭都送點兒。
“張哥哥。”趙全保在剛才就看到了,等玉瓶走了才過來。
“趙哥哥!”張德勝連連哈腰作揖,“趙哥哥,進屋喝茶!我那裡有好茶!是我師傅的!”說著就要把趙全保往屋裡拉。
趙全保讓開他的手,笑著說:“改日吧,貴主兒那邊還有差事呢。張哥哥請了。”
張德勝不敢拉玉瓶,更不敢拉他了,只好也作揖道:“趙哥哥貴人事忙,小的就不耽誤您了。”
趙全保對著他潦草的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張德勝站在後頭,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心裡真是各種滋味都有啊。
十年風水輪流轉。如今人家,才是正正經經的哥哥了。
317、胭脂虎
天冷了之後,寧壽宮的份例單子裡多出來了幾件冬裝。
這顯然是太后在用自己的份例給太妃們做的。四爺卻很不高興;讓人把一個月前的冬季份例找出來;核查是不是虧待了東六宮的太妃們。
其實並沒有虧待,其實就是可著份例做的;一分都沒多。
李薇看到賬單明細都有些愣;因為感覺上並不佩宜太妃、榮太妃、惠太妃這些‘娘娘們’。拿她來說,每年送來的份例裡,各種布料絕不會只有一匹。不管是織金、閃緞、妝緞、花緞等,通常都是一色一匹;或一個花樣一匹。有時花樣好了還會多給幾匹。
總之,絕對不會不夠用,倒是她每年都在發愁新衣服做太多,穿不過來怎麼辦?去年、前年沒上過身的還有;送人都送過好幾輪了。
但照著宮中的份例,妃一級確實是這個份例。一年大概五十匹布,別看多,不能上身的粗布、藍布等就有三十匹。餘下能做成衣服上身的,還要分成夏天的,冬天的,春秋天的,做裡衣的等等。
能做冬衣的衣料總共只有五六匹。
一位娘娘,做一冬的衣服,怎麼著裡外要有三五身換洗的吧?過年那時天天都要見人,不說一天換幾身,每天換一身要有吧?
所以,四爺雖然沒有剋扣太妃們,但太妃們確實連這個新年都過不下去了。
寧壽宮這才出手,不管是看著往日情份,還是替四爺補漏,反正太后要做衣服,內務府不會不長眼的說您的份例用完了。
但四爺犟起來了,跟那關到圈裡驢似的在屋裡來回轉圈。
“朕沒有虧待她們!宮裡多少人都能過,就她們不能過?”四爺越說越生氣,氣呼呼的坐下:“朕現在連修個宮都要估量著修,這邊鋪了瓦,另一邊就想辦法省錢,不敢再換傢俱。結果她們就為了幾件衣服就去寧壽宮哭?這是什麼道理!!”
李薇在他生氣時一慣都是閉嘴的,她只奇怪現在四爺不生悶氣了,有火就痛痛快快的撒出來了。
可是她在一邊看著還不行,四爺對她道:“明天你去給太后說,不能慣得她們的臭毛病!衣服不給她們做!”
李薇:這任務太艱鉅了,臣妾做不到啊。
再說萬歲您忘了嗎?寧壽宮這事傳到您耳朵裡的時候,衣服已經做好了。難道還能叫內務府再收回去拆了?還是叫太后不用送出去了?
四爺的氣還沒撒完,還拿她說:“素素都知道節省,每年的衣服穿不完還發愁,還知道可惜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