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喝酒,沒道理他跟長醉在一起她卻不知道,是的,她知道卻不阻止,那便是默許,那便是生生把他當東西一樣送了人!那個打著愛他為他好的旗號下,李長笑實際是個懦弱無恥的人!
“長笑。”他望著她,靜靜地說。“有些話,我等了很久,可你始終不說,而如今,我不想知道了。從此以後,你,李長笑,能不能結婚,跟誰結婚都不再跟我有關。”
從此以後,你,李長笑,能不能結婚,跟誰結婚都不再跟我有關!
“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我不能……”她指著他,手指微微顫抖。“既然知道,為何昨夜還——”跟長醉歡好?既然知道——
這是她接著犯的第二個錯誤——不信任,她不信任他。
他氣極反笑,眼睛通紅。“你要問,我是不是裝醉的?是不是故意跟長醉上床的對不對?”他啞著嗓子,溫和的問,那話語裡的悲滄卻一絲一絲繚繞在空氣裡。
“李長笑,我求求你,動一動腦子好不好?若我想要你妹妹,這三年來多的是機會,何必等到你回來?”何必呢?他握緊拳頭,低低地笑。“我等了三年,不是想要這樣的結果,不是的。”
笑到哽咽,那握緊的拳頭重重砸向雪白的牆壁,一絲豔紅歪歪爬過流光中清晰如昨的歲月。
依稀間,陽光下,相擁著的少女少男。“李長笑,我愛你。”他低下頭,鄭重的承諾。“我會永遠保護你。”
可如今,那一切,都過去了,時光不在,物事人非。
他離開。
再見面,已陪伴在長醉身邊。好象,長醉懷孕了。——真是老天無眼!
她喝著大把的藥,微笑地看長醉的媽媽歡天喜地的說。“是閔家那孩子嗎?恩,真不錯,相貌好,脾氣也好,對人又有禮貌,醉丫頭,你眼光不錯。”
長醉嬌羞的點頭。轉臉,看著她,又是羞愧又是歡喜。“姐,我跟阿斐商量過了,第一個孩子給你。”
她沒說話,長醉的爸爸已經摸著鬍子笑。“醉丫頭想的真周到,這樣,笑丫頭就不孤單了,呵呵——”
婚禮定在元月一日,因怕新娘子肚子隆起,穿婚紗不好看,所以倉促的在教堂舉行。
他從那天之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屈指可數。她也是,能閃就閃,能躲就躲。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
既然,她能眼睜睜的看著錯誤發生,那麼,她也該自食惡果,不是嗎?
空氣裡靜悄悄的,她抓把藥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抬頭微眯著眼看著上方明晃晃的太陽,淺淺地微笑,微笑。
然後,那黑黑白白的藥片從指縫裡撒落在地,零零散散,那是來不及揀起的愛與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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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下午三點的時候開始心神不寧的。
心裡忽然空空的,似被抽走了重要的東西,眼睛焦灼的在親戚中穿尋,無論如何,卻沒看到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容顏。
他靠在牆上,點支菸,想麻痺心裡一下重過一下的刺痛。
狠吸一口,嗆出滿眼淚花。
長笑,長笑,這事情為何到了這般地步呢?你告訴我,為何到了這般地步。
冷眼看著人來人往,他終是掐滅了菸蒂不顧一切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晚了。
一切都晚了!某天,長醉找到他,告訴他自己懷孕時就都晚了。
她的錯,他的錯,都無可彌補,一切,都回不到原點,回不到最初相愛的原點。
長笑死了。
居然死了。
她竟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