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點點的可取之處。
長笑坐在田裳的後花園裡,腹誹的不亦樂乎。
她的前面,辛酥正嘮嘮叨叨地教訓她不守婦道,到處亂跑,田裳安靜的坐在一邊,汪汪水眸悠悠地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遠遠地,一個白衣少年又快速飄來,至跟前,才微笑著對辛酥說,“大嫂,明日太皇陵廟會,大哥讓我過來問問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你大哥得空了嗎?”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攸然轉亮,辛酥撇下長笑,立起身,問道。
龍淺偷空瞄了一眼旁側有點心不在焉的少女,恭敬答道,“大哥還有點事,所以不去了,如果嫂子想去看看,讓我多找幾個人陪著。”
哦。辛酥懈氣的低應一聲,扭過頭,看到長笑一臉笑意的望過來,不知怎的,一股怒氣衝上頭頂,遂沒好氣地說,“我不去了,明日需得在家裡好好教卿卿龍家祖訓,你看你裳姐要去嗎?”
卿卿也……不去?龍淺愣了一下,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繞到一邊找田裳說話。
長笑對辛酥的話沒啥異議,反正嘴長在人家身上,腿長在自己身上,她要不要去廟會,還不是辛酥說了算的。
沒錯,她是逃離不了金閌,但離開龍府出去逛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又聽辛酥嘮叨了一會兒,辛酥終於又渴又累,揮手趕長笑離開。
長笑乖乖的任人揮之則去,走出田裳的後花園,她才懶懶地伸伸手腳。
“卿卿。”低低的聲音從旁側傳來,然後,一隻手快速將她拉到一個偏僻的牆角。
“廟會可熱鬧了,明天我偷偷帶你出去?”龍淺微垂著頭,靦腆又不安的問道。“不要擔心,大嫂若問起,就說我硬拉你陪我的。”
“好呀!”長笑點頭,笑眯眯地,“我正有此意,這幾天憋在家裡悶壞了。”
“那,我明早去找你。”他抬起頭,笑的很滿足,清秀的臉上又染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瞄一眼周圍,他像個揹著家長偷偷做壞事的孩子一般,悄悄說,“這裡人來人往,不方便多談,大嫂一會兒就出來,我先走了,卿卿明日記得等我。”
嗯。長笑笑著應聲,驀地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叫住正要離開的龍淺,問道,“嬴然知道軍情如何嗎?”
這件事從梅天遠離開,就一直哽在她心裡有些許日子了,前幾天因為憂心出嫁和同泰客棧的事,她忘了這事,這兩天悶在龍府,把到京裡發生的事仔細的理了一遍,忽然覺得梅叔父這次出征很不同尋常,再想到她梅卿卿的身份,就忍不住憂心了。
“好象有點不妙,這次新兵素質很不好。”龍淺回過頭,實話實說,然後,看著剛才還淺笑盈盈的俏臉變得憂心憧憧,隨吶吶安慰道,“不過,卿卿大可放心,梅將軍是我們金閌最厲害的將軍,其帳下兵士驍勇善戰,有他出馬,定能凱旋歸來。”
吶,前後矛盾,這孩子真不是安慰人的料!長笑苦中作樂的想著,心裡仍然沉沉的,但笑意卻一點一點的從唇畔逸出,說不盡的溫婉動人。
他呆呆的看著她,心跳又停了一下。
九月初八,京城西郊太昊陵廟會開始,至十月初八結束,會期一個月。
太昊者,伏羲也,與女媧同屬遠古神話裡的創世之神,故廟會也稱祈子盛會。太昊陵建於西郊吞雲山的半山腰,佔地兩千公頃,從山腳開始,就有大大小小的神廟林立,一路紅磚砌成臺階,臺階很寬,每十步左右處,有丈方平臺,蹲以石刻神像,姿態或翩然,或婉約,或怒髮衝冠,很是形象。蜿延直上半腰,便可看到一座氣勢宏偉,周圍松柏青翠,隱於山林深處的青石廟宇——太昊陵。
吞雲山既不高,也不險,灌木叢林,樹為四季長青者居多,秋冬之季,遍地苦黃之時,唯此山仍清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