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神捂著唇偷笑著從長笑身邊慢慢走過,又走過——
她越發能幹起來。
縫衣?不是給他……
龍卓然臉色很難看,像燒焦的木炭。
一轉身,拂袖,再拂袖,揚長而去。
吃過晚飯,龍卓然照常去書房,路過梅林,腳步一轉,來到浮雲閣。
他看看圓形拱門上的黑字吊牌,招來一個小廝,道,“把這吊牌拆下來,明日再去定做一個,恩,名字就叫‘且留居’吧!”
且留,妾留。
哈哈哈,他朗笑出聲,邁著沉穩的步子往裡走去。
長笑正坐在床前縫衣服,她飛針走線比以前嫻熟多了,不過給專業人士來看還是不合格,然而,一路聽著讚美聲過來的長笑十分自信,即便針腳依舊不均勻,她還是很認真。
燭光裡,微笑的俏臉顯得溫柔靜謐。他站在三丈之外的樹下靜靜看著,良久,才悄悄離去。
長笑是給龍淺做衣服,那日驚鴻一瞥,她發現龍淺的衣服有些破了,忽然突發奇想……閒著也是閒著,乾脆給他縫個長袍。
長袍剪裁最簡單,流線型,腰身粗細也不用管,反正有腰帶。
說幹就幹,於是上午逛街時就買了點軟軟的白色棉布。
這件長袍花了長笑三天時間才完工,依然走極致簡約的路線,沒辦法,太複雜的她也弄不來,摺疊好後,長笑興沖沖地準備送出去,走到門口才想到這樣容易引人誤會。
可是,她又好想默默地為龍淺做點什麼……
考慮來去,轉身朝龍卓然書房走去。
龍卓然前段時間白天都不在,可是從昨天開始,他破天荒沒去訓練新兵,長笑走近時,他正坐在院中的青石圓桌旁自斟自飲,見她捧著一件衣服過來,眯了眯眼,放下酒杯,用眼神疑惑地詢問。
心裡湧起淺淺的緊張,分不出是他自己的情緒,還是她的。
“這個——”長笑獻寶似地舉起手中衣服。
他猛地站起來,心裡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
長笑嚇的後退一步,一連串話語飛快地從粉唇溜出,“贏然衣服破了,這個你幫我給他,就說買的。”說著,像是怕被拒絕一樣,硬往龍卓然手裡塞。
他努力壓下心底深處的失望,唯恐被她查出異樣。
手掌下的衣物鬆軟溫暖,如同幽幽燭光下她微微垂著的眼眸……
嗯。他頷首,正欲多說點什麼,忽聞一男一女的對話聲由遠及近傳來。
是辛家兄妹!這時他們來找他何事?
龍卓然皺眉沉思,還未想出個甲乙丁卯,一個溫軟的小手驀地扯著他往旁邊的灌木叢後鑽。
他愣了零點一秒,壓下滿腔的笑意,很順從地過去蹲下。
長笑很快抽回手,開始懊惱,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虛,聽到辛酥的聲音就跟被人捉姦一樣,拉著龍卓然就躲藏。
明明……白白……的兩個人,被她這麼一弄,怎麼看都不清白。
長笑悲憤地扯頭髮,要不是外面兩個她都不想見,現在就衝出去暴走。
聲音越來越近,隱約辛禺跟辛酥吵架。
只聽辛禺不耐煩說道,“你不用再說,總之,辛芯嫁給康王這事已經定下。”
“康王的歲數可以當辛芯的曾爺爺,大哥你就忍心把小妹推到火坑?”辛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辛家養育我們,不就為這一天。”辛禺淡淡道,走到離石桌還有小段距離的樹下挺住腳步,“酥兒,你最好勸卓然牢牢抓住兵權,如果將來……”
他停了一下,才低低說道,“你知道的,就算我最疼愛你,也不會違逆父親的意思,辛家子女定當為家族分擔,別說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