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仁村三面環山,本身就地處偏僻,村北處唯一能出村的那條山林野路也因常年大霧籠瘴氣瀰漫而鮮有人出入,這就導致整個伍仁村很少於外界有交集來往,好在有風菱坊特製的藥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禦部分瘴氣,這才讓伍仁村沒有完全與世隔絕。
雖說出入極其不方便,可也正是憑藉這樣的地勢,同樣保護了伍仁村數年不受外界紛擾,無論是那錯綜複雜的廟堂亦或是紛亂不休的江湖,基本上都不會影響伍仁村的封閉生活。
因此,伍仁村的居民們將這片令人又敬又畏的林子取名為“絕跡林”。
“聽聞那位王二管事於返程途中在絕跡林裡失蹤了,想必穆少坊主已經知道此事了吧?”
因為樂少言之事,穆清本就心煩氣躁,原本是已經沒有聊天的心思,可當聽到秦夫人主動提及王二之事時,穆清腳步頓在原地,當即明白了,看來這話是不得不要繼續說下去啊。
秦夫人閱歷無數,處事自然是老謀深算,而穆清自小在風菱坊學習與人交道,所接觸的江湖人和事不在少數,當然也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所以即便知道秦夫人有意試探,穆清也仍能面不改色的平靜面對,心思一轉,便知如何輕易的將問題拋回去:“秦夫人對我風菱坊之事,倒是異常的上心瞭解?”
“風菱坊的藥材生意可是伍仁村最大的收益來源,老身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縣令,自然還是要看重的。”秦夫人又怎會不知穆清的小把戲,繼續說道,“穆少坊主既然知道此事,可看上去倒是一點也不擔憂?”
“王管事乃風菱坊夏總管親自分派,小女子前來伍仁村分坊也只是掛名學習,自是無權干涉其中事務,如若有何變故,想必總坊自然會派人調查。”言罷,穆清不再多說,徑直走過秦夫人的身邊,可還沒走幾步,忽又輕嘆一聲,低聲勸道,“倒是秦夫人,關心村中事務固然是需要的,可也要小心,凡事莫要過度,畢竟,身在江湖,難保不會惹火燒身,最後玩火自焚。”
直到穆清徹底離去,二人對話期間一直有意未出面的樂少言這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手上還勾著方才落地後穆清沒有帶走的酒壺,若從那勾著酒壺把柄的手指搖晃的力度上來判斷,則不難看出那酒壺只是空有一壺身。
早在這小女混子還未近身時秦夫人就已經聞到了濃濃的酒氣,秦夫人轉頭再見這人滿臉通紅,步伐虛浮無力,身形搖搖晃晃,便可想而知,樂少言大概是已經把手裡的酒壺給幹到底了。
果不其然,還不等秦夫人開口訓斥,樂少言就已經醉醺醺的傻笑起來:“好酒…!不愧是…少坊主…嗝…這酒可一點也不比…不比秦夫人…你的差!”
望著倚著牆壁都能東倒西歪的樂少言,秦夫人沉默了半響,隨後緩道:“小女混子,以你的內功底子,多少年沒醉過了?”
“…嘿嘿…不記得了…”樂少言依舊是一副傻樣呆呆地看著秦夫人,說話也十分不利索,“…別問了…女混子我啊…什麼…都不記得啦…”
秦夫人不悅地皺了皺眉,嘆道:“不願面對就算了,又沒人逼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逃避了…酗酒傷身,何必呢?”
樂少言沒再回話,迷茫的眼神打量著秦夫人,最後也不知道是在使什麼性子,置氣般的將手中酒壺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顧自地靠著牆合上了眼,沒過多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看著這樣的樂少言,秦夫人始終是無可奈何,換作若干年前,這小女混子,又哪會這般自暴自棄自我墮落……
樂少言一直都在逃避,秦夫人是知道的。
當年的樂少言還是一個成天喊著要遊走江湖行俠仗義的熱血少女,雖然因為那坦率的性子沒少給村民們添麻煩,可大夥兒到底還是很喜歡這個樂觀積極的小傢伙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