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所言甚是,但豈有師父治病,用徒弟作抵的道理?你若想打她的主意,別說我還活著,就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如意!”
上官那顏哭得越發厲害了,不知是愈發擔憂他的身體還是愈發欣喜能聽見他這一番話。
玄狐子咔嚓咬下一口果肉,靜靜看著二人,慢慢咀嚼,眼眸黑白分明,卻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良久,她眼珠滾了幾下,緩緩開口,“夜闌君讓我來此,說此行必不虛。看到這小姑娘後,我才確信了夜闌君的話。”
俞懷風神色沉下來,又是他那師弟在作祟!“你想怎樣?”
“我要收她為徒。”女神醫言簡意賅。
對面兩人都愣住。上官那顏抹了淚後,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收我為徒?讓我跟著姐姐你學醫?”她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自己哪裡暗示了有成為神醫的潛質,“雖、雖然我師父深諳岐黃之術,但是我完全不懂!我連把脈都不會,甚至、甚至連一顆草藥都不認識……”
“只要你跟著我,三年內我可以把這些都教給你,五年內可以讓你成為新的神醫。”女神醫面容平淡,自信又自負地截斷上官那顏的推脫之辭,可又讓人看不出一絲自信與自負的神色。
“既然神醫姐姐這麼厲害,何必非要我不可呢?”上官那顏轉了轉眼珠,“我家裡有個妹妹……”她想到了自己的小丫鬟。
“我要的就是你。”女神醫又將她打斷。
“為什麼?”上官那顏驚恐地退了一步。
“一是眼緣,二是你有靈氣。”女神醫如此解釋。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後,各自神色複雜。
“我馬上就要成婚了,不能跟著姐姐你跑江湖。”上官那顏忽然眼神黯淡。
“沒關係。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我可以等你成婚,等你生下娃娃。”什麼都難不倒女神醫。
上官那顏紅著臉,費力想託辭。
女神醫補充道:“你拜我為師,是挽救孤竹先生的唯一辦法。你不停推脫,是不想救他的意思麼?”
上官那顏猛然醒悟,是啊,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呢?雖然她心中師父只有一人,但為了救他,有什麼是自己不能去做的呢?
“撲通”一聲,她朝玄狐子跪了下來,“姐姐,我拜你為師,只要你救我師父!”
俞懷風拉她不及。他心中並不同意這個交換,面前的女神醫不知深淺,他怎放心將上官那顏交給她?
玄狐子這才又笑了笑,當下應了少女的請求,“只需一日,我便能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孤竹君!”
這一日漫長又煎熬,上官那顏被關在藥廬外,圍著這個不大的草廬轉了無數圈也找不到可以偷窺的縫隙。先前她見玄狐子取了一箱的醫用工具,看去很是怵目驚心,心道師父這下不知要忍受多大的苦楚了。然而她在屋外膽戰心驚了一整天,也沒有聽見師父的任何聲音。
她不放心地趴在並不如何堅固的木門上,尋找哪怕一絲的縫隙,往裡察視,師父該不是暈過去了吧?這處高山下的藥廬,雖然簡陋,卻密不透風,她費盡心思偷看,最後只得失望罷手。
那晚俞懷風與子夜的一場殺伐後,她以為俞懷風命葬子夜之手,誓要殉死,被子夜阻止,還被他帶到這處幾乎荒廢的草廬。當後來神醫玄狐子出現,治好了她臉上的傷,還給俞懷風清理了傷口。她不知是該感謝子夜,還是該怨恨子夜。
現在,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對子夜究竟是何種情緒。
“吱呀”一聲,木門開啟,玄狐子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頃刻間便真如一隻狐狸,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我師父怎麼樣?”上官那顏緊張地望住她。
“沒事。”玄狐子看她一眼,神態略顯疲憊,從她身邊走過去,自語似的嘀咕了一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