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放下茶杯,跟上去,急忙辯解,“那個、那個……小姐你不能這麼誣陷本王吧?”
欣兒見她出來,興奮道:“小姐,快來嚐嚐欣兒的手藝!”
上官那顏坐到飯桌前的凳子上,掃了眼滿桌的菜餚,笑道:“欣兒當真了不起,這麼些菜都會做了!”
望陌坐到對面,拿起筷子,不客氣地開吃起來。
欣兒給上官那顏夾了滿碗的菜,上官那顏驀然發覺這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竟已能獨當一面,守護著她的小院。
望陌吃到一半,突然抬頭道:“菜是不錯,但沒有美酒,終是缺了點風味!”
“小姐不喝酒!”欣兒看也不看他。
上官那顏似乎想到什麼,喃喃道了聲:“嚐嚐也好。”
欣兒詫異地看著她,半晌才聽話地去廚房蒐羅美酒了。
欣兒抱了壇未開封的蘭陵酒出來,眼裡也有了一試的意味,“那欣兒今日就陪小姐來嚐嚐美酒嘍!”
望陌拍開封口,一股濃香撲鼻,他讚了一聲,便直接將酒倒進三隻白瓷碗裡,“來來,咱們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吧!”
三人舉起酒碗,在弦月下碰了碰,望陌咕隆嚥了一大口,上官那顏試探地抿了一小口,欣兒用舌頭舔了舔酒面。
“好酒!”望陌情不自禁地讚道。
“好辣!”上官那顏與欣兒異口同聲。
望陌瞧了瞧她們,指點道:“辣得話,吃點菜,再喝一口,先嚥下去,再回味。”
二人在他指導下,又試了幾番,最後終於品出了點味道。
望陌一面喝著碗裡的酒,一面從碗口上方瞟向對面臉頰染上紅暈的上官那顏。她依舊一小口一小口地品酒,神情有些低沉,似乎有心事,並未察覺望陌在偷偷打量她。
她喝下一碗,又抱起酒罈,給自己滿上。
碗裡的美酒倒映著天邊的彎月,她盯著瞧了一會兒,碗裡水魄之光晃到她臉上,映亮了她兩頰的紅霞。
望陌不小心將碗裡的酒灑下了一些。
上官那顏一口氣喝下大半碗,似是在用茶水解渴。
欣兒已一碗酒下肚,趴倒在桌邊。
“我說,上官小姐,你好歹也是中書令的獨生女兒,怎麼過得這麼落拓?”望陌端著碗,靠在桌緣傾身望著她。
“落拓?……哪裡落拓了?”上官那顏口齒已有些不清,一手撐著頭,一手抱向酒罈。
“門口的雜草都要把人給淹沒了,僕人都請不起,還不落拓?”望陌把酒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你莫非是庶出?”
上官那顏白他一眼,“你才庶出!”
望陌笑了笑,給自己碗裡滿上了酒,“我要不是庶出,豈不成太子了!”
上官那顏意味深長地瞧著他,托腮笑道:“誰說庶出做不得太子?正宮娘娘生的就必定是太子麼?”
“阿顏醉了吧?”望陌仰頭喝下碗裡的酒。
“前朝廢長立幼還少麼?”她呵呵笑道,言辭頗為凌厲。
望陌手一抖,半碗酒傾下,扭頭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無盡的寒氣自他眼中釋放。上官那顏醉眼迷離,毫不畏懼他的寒光,她託著腮的手已搖搖晃晃,快要支撐不住似的。
望陌卻在她言語下陡然清明,不敢再醉一分。
終於,上官那顏撲通趴到了桌上。望陌推了推她,不見絲毫動靜,果然醉得不行了。
“你是酒後胡言呢還是酒後試探?”望陌瞧著她,沉眸。
※ ※ ※ ※ ※ ※ ※ ※ ※
翌日,日升月落,陽光鋪灑而下。上官那顏頭腦暈脹地醒過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一張毛毯順著她的動作嘩地滑到地上。睜眼一看,原來自己在院子裡睡了